说完,卡纳将手中的的资料放在了桌面上,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死雨背对着门,他的表情在这一刻几乎要压抑到了极致,可就算到了最后,他也没能露出任何表情。
他扮演不出死雨的那份从容和温柔。
荒谬的是,即便他和原本的死雨完全不像。他的部下也非常体贴地选择了包容他。
他们一致认为是友人的死才导致了领如今的模样,无一例外。
他们所崇敬的领,究竟是谁呢?
是名为【死雨】的外壳?还是某种他们自己心中幻想憧憬的存在?
“呵呵……”
死雨的表情渐渐地扭曲了起来,他忽然很想笑,那种欲望逐渐溢出了胸口,几乎要将他彻底吞没。
“你在看着的吧?”
他的手掌捂住了大半张脸,布满了血丝的瞳孔看向了虚无——或者说,焰白所在的地方。
“真是令人厌恶,偷窥别人的过去,于你而言,就是那么快乐的事情吗?”
……他看到自己了??
焰白心中一惊,可他尚未反应过来,对方的身影便忽然闪现于自己的面前,锋利的长刀猛然落下,宛若烈风般将空间一刀两断!!!
冰的力量于两人之间绽放,尖锐的冰塔在这一瞬间阻拦了刀的侵袭,整齐的横截面轰然滑落,于寒冷的冰气中,焰白再次瞥见了一脸阴郁的死雨……或者说,西亚。
可奇怪的是,死雨似乎没有看到泊湮,他死死盯着焰白,瞳孔中倒映的也只有他一人。
“终于醒过来了么?”
泊湮的眼中泛起了几分兴致,他弯下腰,双手轻轻搭在了焰白的肩膀上,轻声道: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焰白,如果你杀了他,那么他在现实中也会死去……又或者,你又有其他的什么打算?”
白色的雾气弥漫在两人之间,死雨的目光宛若刀光般冰冷,他的手紧紧握着刀柄,手背上青筋暴起,怒意几乎一触而。
然而焰白只是站在原地,他看了看手指上的冰戒,沉默半晌,却忽然放了下来。
“你要杀了我么?”焰白看着他。
“你必须死在这里。”死雨的语气中浮现疯狂,几乎有血光从他的眼中晃过,
“没有人能知道我的秘密,没有人!”
刀锋再一次对准了焰白,而这一次焰白却并没有躲闪,他只是注视着死雨,望着那把刀向着自己猛然落下——
“哐当!!!”
刀尖在即将斩断他的那一刻,忽然松开了。
仿佛有种沉重的力量向下沉淀,彻底制止了他的动作,就连死雨自己也没能反应过来,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跪在了地上。
巨大的反作用力几乎全部在瞬间归还于他,下一秒,死雨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重击,骨头碎裂和内脏破碎的声音于他的耳畔嗡鸣,让他忍不住出了一阵闷哼。
“怎么会?”
死雨捂住了渗着血的嘴角,他不敢置信地看向了焰白。
为什么他无法袭击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