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该是那位长乐国的玉衡。”
“是他呀!”圣女低头细想了一下,“他确实身法修行很是了得,而且才思机敏,很善于观察和抓住机会。”
“先不说他了。”圣君接着问道,“孩子,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法杖上的那块石头就是死生石的?”
“其实我们也并不认识死生石,只是在那位大祭司开始操纵法杖之时,那块石头上出了冷光,当场照死了几个兵士,然后就听到人群里有人喊出来‘死生石’。那个声音听上去很是惊恐,不过那位大祭司听到之后,脸上倒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也印证了那人说得并不假。”
“可看清楚是何人喊的?”
“小女无能,战场之上,只顾防备,而且刚目睹了那法杖的威力,所以一直在盯着那位大祭司,不敢分心,所以就不曾去找寻是何人所喊。”
“嗯……”圣君在来回踱着步子,“在中招之前,你可听到什么异响?”
“异响?”圣女细想了一下,“好似确实有一怪声,诡异的很,当时我鞭子被大祭司抓住,一时不得脱身,就是那怪声,让我有些许分神,然后就没来得及躲闪那道冷光。”
“那就对了……果然是他们。”圣君自顾自地说道。
“他们……是谁?”圣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哦,没什么。”圣君看上去眼神有些躲闪。“关于那死生石,我也只是略知一二,并未亲眼见过。相传那是北原历代大祭司的传代法物,也是他们身份的象征。只是,三境九州,大祭司相继没落,已有百余年没有传承了,他们的法物,更是早已从世间失传,不得踪迹。如今北原大祭司居然重现世间,这件事,蹊跷得很。”
“圣君,小女这就去探查一下。”
“不必了,八面玲珑已经出动了,而且,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这些日子,你先把身体养好。”
“是,圣君。对了,圣君,我……”圣女想起了自己的梦境,想要告诉圣君,忽又觉得这似乎不值一提,所以就欲言又止了。
“怎么了?”
“哦,没什么。如果圣君没有其它的吩咐,小女就先退下了。”
“下去吧。”圣君说完,又恢复了他刚才的姿势。圣女便作揖告退了。
在遥远的山中,有一处部落。部落的外围城墙伪装的极好,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灌木,密密麻麻,哪怕是想要透过枝叶看到里面的境况,都不是一件易事,而且还巧妙了利用了地形的起伏,将防守位置部署的相得益彰,恰到好处。这里本就人烟稀少,哪怕是某位猎户迷了路,误打误撞到了这里,也很难轻易现这山涧之中,竟然藏着另一番天地。这里,就是猎神族的部落。
对于猎神族人而言,只有经过训练和比拼,出类拔萃的才能够成为“猎人”,拥有d外出执行“狩猎”任务的资格,弱小的都被留在了族里。在族人中,虽被淘汰留下来不能算是一种耻辱,但能够通过重重考验成为猎人,却绝对算的上是一种荣耀。在出行前,可以收获族人羡慕的眼光,而归来之后,无论成败,更是能享受到英雄般的欢呼。
在上次与林曦大战之后,伤者返回了部落,在整个部落引起了一阵骚动。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惨烈的遭遇了,最近的这一代年轻猎手,几乎所有的外出任务,都是毫无伤的回来,以至于部落里,除了老一辈的年过古稀的猎手还在说着被认为已经老掉牙的光荣战斗事迹之外,没人认为外面的世界,还有能对猎手造成任何伤害的存在。出猎归来,如果身上哪怕负一点儿小伤,都被认为是一件羞耻的事情。甚至于在部落里,私下开始有人议论,猎神族传统的训练和选拔猎手的方式是否过于严苛了,甚至有人提到了“残忍”这样的字眼。也正是这样,这次的全体惨败而归,震惊了所有人,哪怕是那些“见过世面”的老猎手,也表现得很是惊恐。
众人来到了部落的议事厅。议事厅规模不算大,位置在整个部落的正中央,只有层叠小三层,整体建筑的有些古怪,地基之上基本都是木质结构,其中地面一层是敞开式的,只有粗壮的顶梁柱,这柱子都是直接截取了几百年的圆木,一人很难怀抱起来,看上去极其的结实粗壮。柱子一共有八根,正对着八方,每根柱子的最上端都刻着猎神族的标志,一对交叉在一起的弓和剑,在标志的下方,每根柱子上都刻着一句族训,合起来一共八句。据老一辈说,这是猎神族世代传下来的规矩,根据祖史记载,猎神族已迁徙多处,无论在何处落脚动土,议事厅的一层一定要敞开,而且占地规模并不大,似乎是为了方便全族大会之类的场合。其上第二层是八边格局,这一层开始,就有正常的门窗了,但从外面看不到从一层上去的楼梯,除了环绕一圈敞开的卫廊之外,就只有一扇朝向南方的门;这一层是部落重要人物的议事之处,与一层相比明显私密了很多。二层与三层内部有楼梯通了上去,最上面不再有卫廊,而且整体比第二层小了一圈,只有窗户,这里是族长平时处理族内事务的地方。在整个议事厅的最顶部,同样是猎神族的标志,只不过,这里交叉在一起的,是比平常明显大很多的真正的弓和剑。就在这个标志的正下方,挂着一块牌匾,上面竖写着两个大字“悯生”。
族长带人早已在地面一层等候,虽说早已接到了通报,但是众人的伤势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以至于他不得不吩咐将伤势重的直接转去了医馆,只留下轻伤的。
“可有接上?”族长问道。
“循迹的兄弟还在跟着,不过也得指望灵力盘了,对方动作太快了。”
“六子,怎么回事,我临走的时候不是说过不要轻易和对方交手的吗?”说话的是风占英,他是族里年轻一辈里最优秀的猎人。
“大哥,我……我……”风小六支支吾吾地回应道。
“占英,不是六子的错,是我要动手的。”说话者是风列九,在他家中是排行老九,但在年轻一辈猎人里面,是年纪仅次于风占英的。从身法上来说,他和风占英几乎不相上下。他和风占英两人,都被族长寄予了厚望。
“族长,是我轻敌了。”风列九跪在了族长面前。“所有责任我一人承担。”
风列九身上的伤并不轻,但刚才他执意不肯去医馆。
族长将他扶了起来,“列九,到底怎么回事?”
“族长,对方是一老一少两人,本以为只是普通的灵力操纵者,却不曾想,他们都是精通驭灵术之人。大战之前,我们制定的策略只是先合围,然后远近攻击配合,没想到一时完全奈何不了对方,而且那位少年的灵力极其厉害,我们将那位老者射伤了,眼看就可以拿下了,却不料那位少年的灵力冲击波强大无比,将我们的人都震伤了。他们也借机逃走了。”
族长听的时候,一直在慢慢踱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