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也喝完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搞得蒋厉这个来开导人的倒有些扭捏了。
“就……”
话没出口,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二人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反应,房门便被猛地推了开来。
“少爷,你没事吧!”
一接到上面消息,说有人擅闯,被邬楚赶到楼外晒太阳的保镖二话不说就冲了回来,生怕自家脆弱得像朵娇花一样的少爷被歹人占了便宜。
“蠢货,谁准你擅自进来的。”
病床上的男人阴沉着张脸,因为不满自己的领地被擅闯,语气凌厉得过分。
门外的保镖吓得不敢抬头:
“抱歉少爷,下属听说有人进来,怕您出事,所以才……”
邬楚双臂环胸,冷漠地打断了他:
“那就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儿除了我,还有人吗。”
话落,保镖虽然害怕,但秉着职业操守,还是哆哆嗦嗦抬眼瞄了下,入目一片惨淡的白,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儿都没有,于是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
“没、没有。”
邬楚冷冷扫他一眼:“那还不快滚出去。”
“是……是!”QaQ
保镖捂着脸转身离去,出去时还不忘把门给带上了。
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出来吧。”
看着被子里一动不动,跟个白面馒头似的一团,邬楚收起那副冷淡的表情,很淡地勾起一点嘴角。
话落,被子里一阵窸窣的蠕动,啵地一声,被口探出个乱糟
糟的脑袋。
“走了?”
冷不防被闷了下,蒋厉小脸通红,懵懵看着门外。
“早走了。”邬楚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脑瓜顶上那根迎风摆动的呆毛,没忍住上手弹了弹。
“呼——”
蒋厉长长舒了口气,从床上滚下来。
幸亏刚刚邬楚反应快,不然还真被外面那帮人给逮住了。
以邬老爷子那性子,要知道他这个罪大恶极的“黄毛仔”跟自家乖孙共处一室的话,还不得气得背过气去啊。
把他绑回去大卸八块都有可能!
想到这,蒋厉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
不过……
“你这床咋回事儿啊,咋那么硌呢,晚上能睡得着觉吗?”
刚刚蒋厉就想问了,就这个睡眠环境,怪不得瘦那么多呢。
话落,不知道想到什么,邬楚脸色变了下,喉结滚动,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道:
“你刚刚想说什么?”
“对了”,蒋厉拍拍脑门儿,总算想起正事儿了,被这么一折腾,仅存的一点别扭都没了,直白道:
“我就是想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就算对沈总有意思,也不用这么糟践自己啊。”
“……”
愣了半晌,邬楚眼睫颤了颤,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你觉得我这样是为了沈扶清?”
“啊……”蒋厉眨巴了下眼,显然也呆了:
“不然呢?”
“……”
看着他那张蠢到人神共愤的脸,邬楚冷冷笑了声。!着人就不肯吃饭喝药的,蒋厉真怕他嘎了。
蒋厉活了这么久,真心实意交的朋友不多,这小子算一个,能拉一把还是要拉一把的。
一碗药汤全部喝完,邬楚又给自己灌了一整杯水,才把那股诡异的苦涩给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