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年睡着了,易燃才悄声出门。
晚十一点左右。
安稳的人睡觉生娃,放松舒适;逍遥的人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对于某些人来说,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承岫会所前,过往的回忆涌心头。
易燃幽幽叹了口气,颇为感慨,“名字比以前好听多了。”
这个地方,原来名叫月月浴池,表面破旧,内含乾坤,百平赌场一览无余。
几乎一出生,易燃便混迹在这样烟雾缭绕的门子里。
但偏偏,对于这里,原来的易燃深恶痛绝。
赌场,这种地方,十赌九骗。
可即便是以前的易燃再怎么讨厌,身处淤泥之中,又怎么会一点恶俗习气不沾染呢?!
何况易燃的老爹,是个真正的赌徒。
母亲多次阻拦无果,气急攻心,加积劳成疾,没多久就去世了。
自此之后,再没有人约束他。
而赌场,几乎也就成了他们的家。
每每输到没有赌本的时候,易燃就是他最后的本钱。
以致于以前的易燃天天流离失所,指不定哪个人就是易燃名义的爹了。
等哪天翻本了,他那个赌鬼老爹便再给他赎回来。
甚至,后来无可奈何之下,易燃开始自己跟别人赌,赎回自己,也混了个“易小爷”的称号。
就这样,听着红黄蓝的筹码哗啦啦响着,牌桌的赌徒声嘶力竭的叫喊谩骂不绝于耳;
看着场子里的钉子暗灯出千抓千,闹事的赌徒隔三差五都能碰见,牌的荷官换了一批又一批,场子里的手段屡屡创新升级,三年转瞬即逝。
直到有一天,来了一条大鱼,人称赵总,彻底打破了赌场平静规律的生活。
当然,也包括易燃和他的赌鬼老爹。
放长线钓大鱼,相信大家都听过。
赌场的大鱼,其实就是说赌场新来的有钱赌徒。
这样的人不常有,但只要一出现,便会被赌场和老千盯。
一连五天,赵总每天十几万地输,便宜了那桌的老千、庄家和其他散客。
眼看着别人圈钱圈得盆满钵满,他那个赌鬼老爹还是按捺不住了,想要分一杯羹。
小小的易燃拽住了他爹的衣角,拦在他的身前,“别去!爹,可能是局。”
“你懂什么!小兔崽子,一边玩去!”
易燃老爹一心想着去赌,哪里肯定易燃的劝告,甩开了易燃,直接走向赵总所在的赌桌。
新的一局,易燃老爹照着规矩跟牌桌的打了个暗号。
意思大概是跟桌的老千打招呼,同意自己在这桌出千。
桌的老千,他也听过,名叫宋苏,只是他态度未明,笑得讳莫如深。
既然不表明态度,易燃老爹也不再顾忌,便直接桌了。
前三把,赢一把,输两把,倒没什么无关紧要,都在试水。
凭借赌场多年的经验和现在控制的节奏来说,易燃老爹这把要出手了。
值得庆幸的是,不知何时,桌的老千宋苏还送了牌,让易燃老爹感激的眼神都快溢出来了。
可惜,易燃老爹自己还有一张牌没送出去,留在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