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靈風順著台階也就下了:&1dquo;來都來了&he11ip;&he11ip;別在這外面拉拉扯扯的了,等會兒有人認出你。”
陶執聽了這話,又端起他的架子來:&1dquo;你也知道啊,我現在可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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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靈這種東西可能是存在的,阮靈風剛說完別被人認出來,沒過多久,他們堪堪落座點好菜,兩碗海鮮湯麵剛端上桌,還未來得及動筷,就有人往他們這桌過來。
是幾個大學生打扮的年輕人,有男有女,看起來都興奮不已,帶頭打招呼那個漲紅了臉,說話還有些磕磕絆絆:&1dquo;真的是&he11ip;&he11ip;真的是陶執嗎?我們最近都在聽你的歌,還在想說什麼時候能聽到你現場。”
其他人也開始七嘴八舌地插話。
&1dquo;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真人!”
&1dquo;我喜歡你那《Loser》的!”
&1dquo;&he11ip;&he11ip;可以跟你要個簽名嗎?”
&he11ip;&he11ip;
&1dquo;你最近有演出計劃嗎?”
鬧哄哄的,阮靈風以為陶執該發火了,沒想到陶執對歌迷出乎意料地溫和:&1dquo;謝謝啊,演出正在籌備了,過陣子應該就會官宣了,到時歡迎來聽。”
&1dquo;感覺搶不到票啊。”
&1dquo;能不能搶到票確實要看你運氣,”陶執攤了攤手,又看見和他搭話的人中,有一個背著吉他包,於是多嘴問了句,&1dquo;彈吉他?”
&1dquo;欸,是的,”那人有些不好意思,指指旁邊的夥伴,&1dquo;剛開始學,他們說想組個樂隊,缺個吉他手,就讓我去學了。”
這句話說完,陶執並沒有馬上接話。阮靈風看到陶執似乎有些愣神。
沉默讓幾位來搭話的歌迷更加侷促了,過了會兒,背著吉他那個人說:&1dquo;那我們先不打擾&he11ip;&he11ip;”
&1dquo;挺好的,把樂隊好好做下去吧,”陶執打斷了他,又問,&1dquo;剛學的話,帶在身上的這把是木吉他?”
&1dquo;&he11ip;&he11ip;是的。”
&1dquo;能借我嗎?”陶執又問。
&1dquo;欸?”
陶執道:&1dquo;不是說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聽到我現場?現在就能。”
一瞬短暫的安靜過後,幾個人爆發出一陣小小的呼聲,引得店內其他不明所以的路人食客都望了過來。於是開始手忙腳亂,他們本來是來吃東西的,誰知道好運爆棚,能遇見喜歡的歌手,對方似乎興致高昂,還說要來一場不插電的演出。他們趕緊挪了椅子過來,等待這場意料之外的演出開始。
阮靈風其實應該阻止的,雖然他並不扮演經紀人這種角色,好歹自詡為靠譜的合作方,他深知陶執現在熱度正高,在公眾場合突然興起要來一,現在網絡這麼發達,來個人發上微博再加個定位,哪怕現在是半夜,也可能會有一堆閒著沒事的夜貓子奔向這裡。
到時要是鬧出什麼麻煩,就不好收場了。
可看著陶執認真抱著吉他試音的樣子,阮靈風又很難把掃興的話說出口。
最後他只是不動聲色站起身,跑去跟老闆說了幾句話,也不知道怎麼說的,老闆把門給關上了,免了短時間內有更多人聚集到這裡的可能。
做完這些也沒花多少時間,阮靈風跑回陶執身旁坐下,心想對方應該就只唱個半一的,頂了天也就五分鐘&he11ip;&he11ip;要是這小混蛋唱太久,他再打斷也不遲。
陶執好像在等阮靈風似的,看了他一眼,才終於捏著撥片掃了掃弦。
&1dquo;事先聲明,我也不會太難的,”正式開始前,陶執又做了個免責聲明,&1dquo;我以前在樂隊裡面是打鼓的,其他樂器會點,但是都不精。”
公開的信息里,只說過陶執自小學鋼琴,是被古典樂薰陶著長大的,後來涉獵更廣,什麼類型的音樂都聽點,收集了很多上世紀盛極一時的歌手樂人們的唱片,也常常去聽如今各個興音樂人的現場。玩過樂隊,這點陶執從前沒說過。但眾人還未能消化這額外的信息,就聽陶執掃了個1645和弦。
令人感覺平和寧靜的樂聲開始流淌,原本鬧哄哄的小店忽地靜了下來。簡單的前奏過後,陶執開口,稍顯低沉又還帶著少年氣的聲音響起——
&1dquo;在夜風裡穿行它拂過我的臉把我推到天邊把我拉回世界”
&he11ip;&he11ip;
得承認,陶執的聲音很有辨識度,音色在清爽和有些厚度的界限之間恰到好處,哪怕沒有花里胡哨的伴奏加成,只是和著不複雜的和弦這麼清唱幾句,也能一下子就將聽眾沉醉在旋律之中。
此時此刻,阮靈風和周圍其他聽眾一樣專注聽著,只是他把所有陶執公開發表的歌都聽得能倒著唱,聽到這卻覺得有些陌生。
是翻唱還是什麼?
他還以為陶執應該會唱幾傳唱度比較高的代表作。
能聽得出歌詞的就這麼幾句,之後就是一些無意義的&1dquo;啦啦啦”。
但阮靈風又跟其他的歌迷不同,他不是第一次聽陶執唱現場。
近些日子他們幾乎朝夕相處,阮靈風聽陶執唱歌的機會太多,通常是在練習室或錄音棚里。
然而那種時候的陶執亦處在工作狀態里,只是一遍遍地練,歌聲中並不能聽出太多其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