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場訪談都結束,黎言卿不想和荀斯桓共進晚餐,先一步告辭,許雲渺趁無人注意,摸進了荀斯桓辦公室。
「讓我看看,是誰家的河豚,氣得這麼鼓?」許雲渺笑得眉眼彎彎,關了門,上了鎖,又把玻璃牆調成霧化。
荀斯桓不說話,分明注意力都在許雲渺身上,還假模假樣地看著電腦屏幕,在鍵盤上猛敲出一排「m」。
「你怎麼跟小孩兒似的。」許雲渺討好地繞到桌後,牽住了荀斯桓,把人一路牽到小沙發,一起坐下。
荀斯桓現在不是獨占欲作祟了,純粹是想撒嬌,悶聲說:「你都知道給他點咖啡,怎麼不記得給我點?」
「買個咖啡都要雨露均沾?」許雲渺語氣無奈,實則是被這樣的荀斯桓給結結實實可愛到了。
荀斯桓繼續悶道:「不要雨露均沾,是要你只對我偏心。」
許雲渺的心已經化成了一灘水,捧住荀斯桓的臉,在額頭啄了一口:「你昨天一晚沒睡還喝咖啡,我怕你心臟受不了。」
荀斯桓對這解釋很滿意,但還是板著臉。
「再說,我現在就是來偏心的。」許雲渺按了按荀斯桓肩膀,又拍拍自己的腿,「躺這兒,閉眼。」
「幹嘛?」荀斯桓邊問邊照做,腦袋挨上許雲渺大腿的瞬間,幸福的暖流涌遍全身。
「讓你歇歇。」許雲渺手指穿過荀斯桓的頭髮,輕輕按在頭頂穴位上,「你不是說,聞聞我的氣味就能充電嘛?」
荀斯桓還真一扭頭,貼著許雲渺小腹猛吸兩口氣,一臉享受說:「聞出來了,中午吃了星洲炒米,喝了凍奶茶。」
許雲渺被逗樂了,一本正經地糾正:「聞錯了,是干炒牛河和牛奶綿綿冰。」
「一會兒油一會兒涼,你也不怕拉肚子。」荀斯桓一秒從小作精切換成爹系男友,「下次不能這麼吃了。」
許雲渺聽得心軟,手揉捏頭頂,再到眉弓,滑入眉心,而後被荀斯桓一把捉住,掌心掠過鼻樑鼻尖,貼上涼軟的嘴唇。
「癢!」許雲渺覺出掌心裡又湊上來一抹濕濕的熱意,順著掌心直衝頭頂,「髒,沒洗手!」
「許雲渺。」荀斯桓放過了害羞的掌心,睜眼直勾勾看著許雲渺,「許雲渺,許雲渺。」
「幹嘛吶?」
「不幹嘛,就想叫你。」
許雲渺雖然嫌棄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手指復又穿過荀斯桓密實的頭髮,一下下的,像給大狗熊梳理毛髮。
「還好這次是阿黎,他看著我的面子不和你較真,以後別的男客戶跟我走得近一些,你也這樣?」
「別的男性朋友呢?老朱的醋你也要吃?還是從此以後,我只能和異□□朋友,不能和同□□朋友了?」
「再說,圈子裡覬覦你的人更多,我要是和你一樣,我都要被醋醃入味兒了。我這麼拘著你,你不生氣?」
這些道理,荀斯桓當然都懂,但懂歸懂,實在很難做到。
許雲渺也知道他懂,更知道有時心中欲望就是難以遏制,他自己也不是沒起過獨占荀斯桓的念頭。
二人安靜享受著繁忙生活中的片刻繾綣,輕輕說話,或是耳鬢廝磨。
荀斯桓被梳得魂兒都輕飄飄的,低音炮響了,衝擊許雲渺鼓膜道:「好想把你變小,裝在口袋裡。」
許雲渺沒接話,又按摩了一會兒,覺得時機成熟了,悄悄試探:「所以呢,給你一個歷練的機會。」
「阿黎好久沒回申城了,這個周末我答應帶他到處轉轉。」
沒等荀斯桓忿忿開口反對,他馬上又說:「我本來是提議我們三個一起,再叫上老朱,可他不待見你,老朱又提前有約了。」
「所以,你不會再為這個鬧彆扭了吧?」
荀斯桓:真的很委屈!
某阿無:你們該不會以為就這麼解決阿黎的問題了吧?(得意。jpg)
第34章約法三章
「總之,情況就是這樣的。那個叛徒回來了,還覬覦我的渺渺。」
「人間清醒」酒吧里,總是無人清醒。荀斯桓消耗了兩杯威士忌和三支大衛杜夫,終於讓心裡的不爽變得輕了些。
坐他對面的朱立業倒沒什麼煩惱,只是作為陪客,喝得有點暈,一時丟失了理解能力,掐頭去尾的,只聽明白了幾個詞。
「你怎麼還叫他叛徒?」朱立業完全抓錯了重點,「要不是阿黎去益源之後,給你拉了那個上市項目,雲寰差點就完蛋了。」
荀斯桓臉黑了,冷冷道:「要不是雲寰給他做跳板,以他的能力去益源?項目是他欠雲寰的,過河拆橋,小人行徑。」
「行行行,我不懂你們那筆糊塗帳。」朱立業不敢再繼續這話題,換了個角度勸慰,「他今天和渺出去玩兒了?」
荀斯桓剛才翻來覆去就是在吐槽這事兒,聽了這問題連開口回答都嫌煩,瞪了朱立業一眼算作肯定。
朱立業假裝認真琢磨了會兒,困惑道:「他倆不是室友麼?阿黎好不容易回國一趟,渺兒陪他轉轉,也正常。你,你就為這個借酒消愁?」
荀斯桓覺得剛才一堆話還不如說給牛聽,咬牙強調:「那個叛徒一直暗戀渺渺,他現在是想借渺渺失憶,趁虛而入。」
「你確定?」朱立業覺得難以置信,「我記得那小子筆直啊!那會兒不還追你們辯論隊裡一個女神學姐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