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你们老大,但是五年前离开的时候不是和你们说了吗,让你们都散了自己过活去,哪里那么多婆婆妈妈的事情了。我现在追夫路上,哪里有空管你们!”顾蒙昧拿扇子敲敲班达的肩膀,将她本来跪着的身形,敲的半截陷入沙子里。
“老大,我错了。你回来吧。”班达顾不得陷在沙子里的身体,伸手抓住顾蒙昧的腿,哭着大喊起来。
这下顾蒙昧真是苦笑不得了。
而慕珂此时却笑不出来,他被顾蒙昧刚刚那句追夫路给说愣住了,心中突然流过一丝涩意。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听到姓顾的女人追夫会这么难过,他不是应该高兴吗,这样她就不会一直在他面前晃了……
一边的顾蒙昧还在和班达纠缠,慕珂却已经失了看热闹的性质,突然觉得沙漠的风景此刻在他眼里竟然也不过如此,明明刚刚还觉得壮丽而豪美的……
慕珂带着淡淡的失落离开了喧嚣的队伍,或者他还是适合一个人行走吧……
脑子里淡淡的飘过顾蒙昧依着他的肩头,贴着他发热的耳廓一一讲解着沙漠里各种难得一见的风光,或许,那个女人又时候也是有可取之处的吧。
慕珂的失落还没持续多久,身后却响起了马蹄声,他还没回头,却已经被一双坚韧的手臂掠上了马背,随后耳边穿来一阵恼人的热气,“小慕儿这是要去哪?怎么不带上我一起?”
慕珂本来有些僵硬的身体,突然软软的放松了下来,第一次放任着自己舒适的靠在身后女人的怀中。“我想去看雪山。”他没有询问她那群白衣骑她是如何处置的,而她的追夫路又要如何继续,他只想如此刻,安静的和她说着话。
顾蒙昧惊讶和欣喜身前男人的柔顺与安静,听到他的话,她自然而然的接道,“我陪你。”语调温柔而缠绵。
慕珂半天没有吭声,许久才吐了一个淡淡的“嗯”字。
顾蒙昧放开缰绳,由着那匹良驹放蹄而行,不远处一抹银带映衬着即将落下的夕阳,绝美而又壮丽。
果然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作者有话要说:交代完慕珂了
后面就是婚礼和洞房的番外了
请等吧
吾已经阵亡了……
69
69、圆九
圆九
婚礼
大年刚过,江湖中就一片热闹的景象。
三年前风波不断而变得有些萧条的君家堡年十五就被络绎不绝的车马打破了沉寂。
君家堡现任的总管君期是君家的家生仆,被门童急迫的敲门声急急忙忙的喊出了自己的小屋,到了门口才知道让堂堂君家堡门童大惊小怪的竟然是门前排起长龙的礼车。
“不知道各位有何贵干?”君期上前对着车队前那位感觉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女子问道。心下疑惑,这眼前的架势貌似是要提亲?虽然君家堡在江湖中地位崇高,一贯来提亲的人也都是很讲究排场,但眼前这一条长龙的礼车似乎早已超越了以往任何一次的场面。而且最主要的,目前堡内待嫁的公子一个也没有,适龄的几位公子三年前美人会结束成人礼后都先后嫁给入了自己的陪随小姐们,即使是后来没有嫁入白家的君五公子也早已秘密许入滇境奇门。那眼前这唱的却是哪出?
“有劳了,在下是替家主人向贵堡四公子求亲,下聘的,这个是聘礼。”那个女子朝后面那个长龙一般的车队一指。
君总管愣愣的看着对方,四公子?那位参加过两届美人会却都没有许出去的无颜公子?他不是失踪了吗?而且……
“这个……请稍后,容在下通禀一声。”想不明白的君期不敢怠慢,只得先请那位小姐在门外少待。
自从三年前逍遥庄主冲入堡里一阵厮杀,堡主就此一蹶不振,身体也完全垮了下去。到今日,已基本不再见客。不过此事特殊,君期也不敢怠慢的进了堡主君则言许久不许人进的主院。
一入主院,那被熏香掩住的药味就再也掩不住的弥漫于鼻尖,君期猛的咳嗽了一声,复又想起什么似的掩住口,压住了那几声低咳,只在喉间发出了几声沉闷的哼声。
到了君则言所在的屋前,君总期也不敢入内。她俯首靠近门边,小声的禀报,“主子,有人来求亲。”
门内许久无人应声,半晌才传来一声沙哑低暗的嗓音,“谁?求谁?”
“说是求四公子……”斟酌了一下,君期才回道。
这次门内沉寂更久,久的几乎君总管以为她家主子不想回了。不过门后重又响起的那声无力的嗓音总算解了她的围。
“让人来给我更衣,请客人到正堂。”
君总管诧异。正堂,那是自从三年前一役后,许久没有开放的地方了。不过她还是恭顺的作揖告退。
一出院门,君总管就指挥众人动了起来。
来提亲的那位姑娘被仆从恭敬的迎进了正堂,奉上了君家堡待上客的好茶。
“请稍等,堡主稍后到。”
来人微笑,嘴角有一丝狡黠,不过却不会让人生厌。
“有劳了。”
君则言被人扶着进到正堂的时候,那个本应乖乖等在位子上的女子正站在右侧墙边,细看墙面上一抹似梅非梅的暗色印迹,那抹印迹几乎横扫了整片墙面,既诡异又突兀。
君则言一见那抹暗色,眼中本就浑浊的光彩更是暗淡了下来。
“阁下是……”侍从将君则言扶至主位,伺候她靠好。
墙边的那位女子也已转过身,静待君则言坐好,听到她的问题,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