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头顺着纹理去撕咬下一条,很有韧劲连带着肉的纤维,嚼在嘴里刚开始不见得味道有多好,属于紧实耐嚼越嚼越香,到后面满嘴牛肉香。
但是嚼多了不仅腮帮子痛,太阳穴也突突直跳。
姜青禾比较喜欢吃肉酥,风干后掉下来的渣渣,不用大嚼特嚼,又酥又香。
巴图尔自己喝起了马奶酒,叫他们尝尝自家做的塔日嘎。
跟后世那种浓稠的酸奶不一样,草场的酸奶分两种,生酸奶和熟酸奶。
生酸奶就自然发酵,大多数牧民把挤好的奶一盖,等奶发酵凝固柔软,跟豆花差不多就能吃了。
萨仁给两人端上来的是熟酸奶,熟酸奶要往新奶里放引子搅拌发酵,不过得等好几天才能变酸。
很多牧民都不等熟酸奶桶里的酸奶喝完,又往里加新奶,只要每天搅拌及时就不会变质。
熟酸奶的酸味很重,姜青禾有点不敢去舀,萨仁在一边瞧着她,她只能用银匙舀了口,很浓郁又很奇怪的酸,但很顺滑。
她吃不惯这口,觉得发酵过头了,很久酸味还在舌尖蔓延,真酸呐,她克制住自己五官不扭动。
然后跟巴图尔和萨仁分享了她带来的干粮:荞面巴子,用荞面做的馍馍。
巴图尔说:“配马奶酒很好。”
吃完就去看那辆坏了的勒勒车,跟春山湾的大轱辘车有点像,都是一对大车轮,不过勒勒车的车身比较小,更灵活轻便。
徐祯试着拉了下车,卡顿明显,他来回排查,最后说:“车脚子坏了。”
他指指那对大轱辘,湾里人把它们叫车脚子,车脚子要换其实还不如重做。
“再做一辆吧,”姜青禾用蒙语跟巴图尔说。
巴图尔舍不得,他反复摸着车轱辘,最后说:“给它换对好使的脚。”
牧民对草原上太多东西有感情了,不到万不得已,宁愿修都不愿意扔。
“换吧换吧,”姜青禾拍拍徐祯的手。
徐祯思考了下好使的脚,他建议,“可以换对挎瓦脚子或是皮轱辘。”
木脚子太容易磨损了。
姜青禾不知道咋说,做个通译费头发阿,她最后翻译:“要不用铁包木的轱辘,要不换牛皮轱辘,保管还能用五六年。”
巴图尔眼神亮得可以,好像打开了扇新世界的大门。
他叽里呱啦地说:“两个都做一只。”
“没有这样的做法!”
“那屁股露,”巴图尔又来显摆他那蹩脚的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