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選擇性地失去一段記憶,鄭樊最想失去的莫過於從他記事起到十歲之前,那樣他就不會痛苦,更不會記得自己的生命里曾經出現過這樣的一個人。
「你還記得那個橋洞嗎?你不會以為那個地方只有那一具屍體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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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方便的話,能去你家蹭個飯嗎?
「祁燁,我沒有時間,也沒有耐心了,如果你想不起來我,唐婉你總該記得吧?」
鄭樊俯下身,輕吻著他的眉眼。
祁燁聽著他的話,總感覺記憶像是鬆動了的土層,有什麼不好的東西隨時都有準備突破禁制。
十五歲的一天,祁燁打碎了唐婉最喜歡的一瓶香水。
他被打了一頓,和之前的幾次一樣,都是打在他爸看不見的地方。
唐婉照例罵了很多很多難聽的話,而讓祁燁決定把滅鼠藥扔進繼母茶壺裡的,還是因為她提起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鄭樊終於放開他,像是料定他不會掙脫一樣。
祁燁果然沒有動,只是怔怔地看著他,有些恍惚。
「當時我才剛回國不久,程致遠的事業剛剛有起色,各種蒼蠅跳蚤一窩蜂地圍上來,kevin就負責收拾,我負責埋。」
「話說回來,你真的不知道我當時在幹什麼嗎?」
祁燁費了點力氣才從床上坐起身,土層好像被鄭樊的話撬開了,下面是鮮血淋漓的,不忍直視的真相。
他想起了很多,想起自己身上的傷,想起自己坐在湖邊哭,想起自己大病一場,還有……面前這人曾經給他的糖。
「程總最近在忙著扳倒魏家,你有興嗎?」
鄭樊問他,語氣有些平淡,又有些疏離。
「我知道,你不是說那個小白臉回來就是因為這個。」
他摸到床頭上鄭樊的煙盒,兀自點上一支。
「如果真被他做成了,老爺子肯定又讓我出國。」
「所以,我不會讓他做成的。」
鄭樊已經穿好了衣服,此時趴在他膝頭,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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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皖江剛來,時差還要倒上幾天。
好不容易適應過來去上課,才想起來自己對英語一知半解,噩夢根本聽不懂人家講什麼。
「又不是一點都不會。」
佟寧一邊踩上高跟鞋一邊安慰他說。
「可是……程總和別人說話,我都聽不懂啊。」
「程總在國外呆了多少年呢,別說你了,我都不一定聽得懂。」
這話里的寬慰成分實在是太明顯,沈皖江也知道自己不好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