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没思索太久,答案早从最初便有了定见:
“孩子无辜,不能害他一出世便沦为私生子,当然要叫卿哥尽快迎娶琦如。”
“那你呢?与小堂妹共侍一夫?”红亮的眸,紧盯她。
若她真点头,他不惜露出狐尾,狠狠甩醒她,鞭她个神志清醒!
他会!
曦月对于他的问题,强烈排斥,想都甭想,直接回道:“不可能!”
幸好,还有点智慧。勾陈很想摸摸她的头,给她奖励。
而他,也确实做了。
“好乖、好乖。”五指穿梭在她发间,将简单束绑的青丝,弄成毛躁小鸟巢。
曦月先是一怔,看着笑容好美的他,心神微漾,像被扯住了魂,受他迷惑
“你做什么?!”她回神,忙拍掉他的手。
“奖励你呀,幸好你不傻。”他露出雪白牙齿,开怀朗笑。
她瞪他,按耐着微慌的呼吸,重新把长发梳齐、束好。
“你割舍习兄弟,割舍得毫不眷恋,看来你对他的爱挺浅薄的。”
“爱吗?”曦月喃喃着“我不知道。自小,每个人都告诉我,我与他,将来是要做夫妻,对此,我习惯成自然,没有半丝质疑,也一直认为那是理所当然”
无所谓“爱”更遑论“爱多深”一切全凭长辈安排。
所以,家破人亡之际,娘亲叮嘱,要她去投靠习威卿。
所以,温琦如惯用的撒娇,她学不来,也不认为必要。
“若无琦如怀孕一事,我会成为习威卿的妻,做习家媳妇,毫无意外。”
“那只是顺从,不是爱。”勾陈决断直言。
“或许。不然我也无法解释,为何琦如告诉我,她怀有卿哥孩子时,我惊讶,却不难过。”
“但当她说,她以为你死去,竟有丝庆幸,你的疼痛,远胜习兄弟的背叛。”勾陈替她接下去。
他清楚感觉到,她那时浑身承受的情绪。
“你知道?”她有些讶异“我喝醉时说的?”
“不要,你喝醉时,只提了唯一一个。”
“唯一一个?”谁?
我。
他心里答,很快乐。我,只有我。
但嘴上答案不能是这个,还是该要正正常常。
“红宝。”
单单两字,就让她绽放浅笑一抹,眉眼俱柔。
瞧了他都要嫉妒起来,与“自己”吃醋。
她无意与勾陈多谈“红宝”“红宝”是她心中美丽的秘密。
待下一句话出口,曦月脸上淡淡的笑意,消失:“在我悲痛于失去双亲之伤,努力苟延残喘,想要存活下来,却有人对我的痛苦,感到一丝沾沾自喜”
她咬唇,忍下作呕,喘息渐浓,彰显心绪起伏,眼眶微红,但没掉泪。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自身利益之前,旁人的痛苦,轻易地可以选择视而不见。”勾陈说来冷血,但何尝不是这世间,随处可见的“事实”?
“是呀,多么的轻易。”她不得不认可。
“所以,他们的感受,你也大可无视,只需要替你自己想,接下来你准备如何做。如何做,才让你不觉委屈,#x5c3d;#x7ba1;放手去做。”
反正自私是天性,与生俱来的,多为自己争些爽快,又何妨?
曦月听着他的话,心里缓缓有了笃定。
本还担心,这决定是否太过任性?是否伤害卿哥和琦如?是否会在习家庄,留下蜚短流长?
但勾陈说了,如何做,才让她不觉委屈,只需要替她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