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惜家关着门,院子里冷冷清清。
她当时伤重,这才十来日,她的伤估计还没好,也不知她是暂时出门了,还是去了别处养伤。
再往里走,当真只见到两个耳鸣眼花,连路都走不了的老人。
吴江问了半日,嗓子都喊哑了,他们也没听见一句,问答完全搭不上边。
三人只好放弃打听,就在二老屋前作了三个揖。
他们没在此逗留,礼毕便走了。还没上官道,遇到了提着菜的小惜。
小惜一眼认出他们,很是惊讶。
三人下马,相互聊了几句,他们这才知,小惜刚才是去地里了。
闻言,三人看着脸色依旧带着病色的小姑娘有些诧异。
吴江劝她,“你的伤那么严重,现在还是应该好好休养。”
小惜露出微笑,“没事,我的伤已经好了。”
几人又聊了几句,得知她昨日才从城里医馆回来。
听她说自己躺了许多天,地里的菜也没有照看,三人看出,她这么急,除了闲不住,估计还有生活拮据的原因。
因她昨日下午才回,暂时也不知那二老葬在何处。官府调查后告知她,那晚他们那是遭了土匪,是水乔幽他们一行连夜将她送到医馆的。她并没有因那晚的祸事,怪罪他们,反而十分感激几人,再次邀请他们去她家过夜。
听到官府给他们的说辞,吴江和廖云崖看了水乔幽一眼,水乔幽面色如常。
两人有些愧疚,却也没同她说明真相。
天色还早,麻烦又未除,三人不想再连累她,谢绝了她的再三挽留。
廖云崖给了她两锭碎银子,小姑娘不肯收,廖云崖让她代他们买点纸钱线香去祭拜两位老人,她才勉强收下。
几人上马,她还站在原地。
水乔幽回头望着后面的屋舍,问她:“你一个住,可会害怕?”
小惜摇头,“我已经习惯了。”
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家里那晚死了很多人。
水乔幽想起刚才已经见不到血迹的院子,扫过她确实没有害怕的脸,没再说什么。
双方告别,三人走了一段回头,见小惜才慢慢往家走。
三人很快离开了此地,晚上宿在野外。
第一缕晨光透过树林照射在地上时,他们就起来收拾东西赶路。
一连几日平安无事,吴江反而有点不习惯了,“阿乔,那些人是不是怕了,不想要那匣子了?”
水乔幽看着前方,“或许,我也不清楚。”
吴江犹豫几次,问出很早就想问的事情,“我们若是将这匣子丢了,是不是麻烦更大?”
水乔幽直言,“嗯。”
它如今算是安王的东西,哪能是他们说扔就扔的。
吴江叹了口气,这烫手的山芋怎么还粘手了。
水乔幽偏过视线,将二人神色看在眼里,声音肯定,就像承诺,“放心,我们会回去的。”
别人说这话,他们可能不信。
水乔幽一开口,吴江没有怀疑。
他脸上担忧散开,“嗯。等回去了,我让你嫂子给你做她的拿手菜。”
“……好。”
黄昏时分,三人到了那片最容易设伏的树林。
上次从这里过去,无事生。
如今返程,再次途经此地,水乔幽也没放松警惕。
她单手拉着缰绳,保持马,面上平静,衣袖里的浮生随时可以出手。
即将转弯,前方骤然出现绊马索,电光火石之间,行在前面的水乔幽用力一扯缰绳,马的前蹄高高抬起。水乔幽单手控缰,仍稳稳坐于马上。
她右手伸向廖云崖,“剑!”
廖云崖和吴江也已看见绊马索,两人想要勒停马,却有点困难。
廖云崖听见水乔幽声音,见已控制不了马,果断腾出一只手,拔剑抛给她,自己做好了从马上跌落的准备。
水乔幽准确接住剑,往马尾部用力一拍,身体俯在马背上。马没停下,她先廖云崖二人跃过了绊马索,与此同时,她手腕运上内力,手里长剑隔断了绊马索。
廖云崖和吴将的马还差一点碰到绊马索,绳索骤断,两人免于一难。
水乔幽快马未停,前方又连续弹出三根绊马索。她未有慌乱,一人一马默契配合,剑刃依次再断绳索。
廖云崖和吴江降了马,跟在她身后,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