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季是呼吸道感染的高发期,他可不想治好腹泻又得了其他病。
“这位患者,麻烦你检查完就去拿药,不要妨碍别人看病。”
医生没好气的说。
他行医多年,见过许多大大小小的医闹。这样的人他见过不少,连多余的耐心都懒得给。
“怎么可能?”老人颤颤巍巍握着报告单,又认真阅读了每一行字,始终不相信他的身体健康得很。
如此折腾,孟温棠已被他弄得身心俱疲。
旁人七嘴八舌地谈论着,那些探寻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似的将这对奇怪的父女审视一遍,估计也和她一样疑惑,怎么会有人那么盼着自己生病。
孟温棠困窘地站在原地,报告是刚从打印机里打出来的,有些烫手。她将报告从头看到尾,也没觉得医生的诊断有什么问题。
可父亲偏就不依不饶。面红耳赤和医生争论。最后耽误大家看病,被路人一顿轰了出来。
经过走廊,闹哄哄的一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走廊上站着几个看热闹的人,手上还都打着吊瓶,要么怎么说中国人的传统就是爱看热闹?
人群越来越多,将走廊围得水泄不通。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徐闻柝艰难地挤过人群。打算速战速决,心想着徐西成可经不起等。
一抬头,和被人群包围的孟温棠对上眼。
几乎每次遇到她,都是她最窘迫的时刻。
该怎么解释,只是碰巧,他对她的家长里短并无兴趣。
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孟温棠的瞳孔骤然放大,慌乱抓着父亲的手。
“别闹了,大不了换个医院检查。”
她带着哭腔,几乎是恳求。
周围人议论纷纷。
“这女儿也不容易,摊上这种父亲。”
“我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带你来城里看病,你以为我愿意来吗?医生都说的诊断结果没问题,你还想怎么样?”
“都说养儿防老,我真是养了你这个白眼狼!体检医保能报销,会花你几个钱?”父亲狠狠朝她推了一把。孟温棠脚下一踩空,朝身后倒去。
清洁工拖着一袋废旧针头经过走廊。无端遇祸,她吓得惊叫了一声,脑子一片空白,也忘了躲开。
孟温棠以为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睁开眼,已经有人替她挡了一遭,徐闻柝垫在她的身后。两人一起朝后栽倒去。
不知道当下那样危机的情况,他是如何这么快地下判断。
“徐闻柝!”
有护士将两人扶起来。徐闻柝觉得手指吃痛,针头扎破了他的手,血珠迅速在患处蓄积。
“快来和我做个血液检查!”护士拉起徐闻柝的手就要走。万一那群废弃针头有传染病,那就是重大医疗事故了。
谁也不知道徐闻柝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房间里安静异常,他还在抽血,伸出胳膊,护士将针管扎进他的皮肤,血液源源不断流进试管里。
“徐闻柝,对不起。”
孟温棠刚开口,就已溃不成军。她没想到徐闻柝能挡那一下,否则现在在这抽血的就是她了。
“没事。”徐闻柝淡淡摇头。又问护士:“护士,什么时候能好,我弟弟还在等我。”
“好了。”护士用棉签按着他的伤处,让徐闻柝一直按着别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