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大人令,加重打!”
蔡老五不动声色,往掌心里面啐了两口唾沫,把这板子抡了起来,倒像是用了几分力气。
一声声闷响传来,旁边的衙役大声报数,没多长时间。二十大板打完了。
“好,老爷我要亲自验伤,还百姓们一个公道!”
黄炳文现在心里那叫一个稳,张文雕全程没有喊疼,可想而知这板子打得有多水。
等走到跟前,看到那屁股红彤彤的,感觉也就是略略红肿,只是隐隐约约有一丝青气。
黄炳文装模作样看了几眼,转身就回来了桌案。
“犯人已经责打完毕,不知百姓们可否满意?觉得我黄某人做事是否公允?”
“您是青天大老爷,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老衙役下手没劲儿,您还连声催促加重责罚,一点都没有护短,我们心服口服!”
刚才在人群里面忽悠大家伙的那些人变了口吻,一个劲儿地拍彩虹罗圈的马屁,弄得黄炳文乐得合不拢嘴。
本以为风平浪静,可以回后衙睡觉去了,却突然听到旁边的书吏轻声惊叫了一声。
虽然这声音很小,可还是引起了黄炳文的注意,顺着书吏的眼神方向,就看到张文雕已然从凳子上滑到了地下。
张文雕身上的绑绳被松开,按理说应该没事人一样才对。
可现在躺在地上纹丝不动,肢体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姿势,明显是昏过去了啊!
黄炳文心头有一股不祥之感,赶忙几步来到了眼前,可是吓了一大跳!
再看张文雕五官挪移,眼睛翻白,嘴角流着哈喇子,脸色如同金纸!
“不好,快找人抬进去,找个大夫前来医治!”随着一通嚷嚷,张文雕被人迅排到了后院,老百姓中又出了一阵的欢呼!
“果然是青天大老爷,打自己的师爷都下死手,这绝对是大公无私呀!”
“我看谁还敢说官官相护,咱们可是亲眼看到的,县令大人一个劲儿地说要打重些,这才是好官啊!”
甭管现在彩虹螺圈屁放得多好听,黄炳文也没心思了,转过头低声问道:“蔡老五,人怎么这样了?!”
蔡老五活到这把岁数,那绝对是人情练达,恭恭敬敬地说道:“回大人,这个板子打得有轻重,可是挨揍的能力却各不相同。”
“师爷少年时练习拳脚,因为不得法受了内伤,是经不得打的。所以我刚才下手特轻,就是这个道理。”
“可是…这帮刁民一个劲地鼓噪,大人又连声催促我下手重些,不得已就加了点力道,但大人也看到了,实在没有多重。”
蔡老五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师爷身有隐疾,便是大人法外开恩,但终究难逃一劫呀…”
这番话把黄炳文怼得是哑口无言,呆了半晌,恨恨地一跺脚。
“罢了,不关你事,是师爷命里难逃这个劫数,这帮刁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真他妈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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