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昨天那场荒唐的赌约之后,都心照不宣的选择了逃避彼此。
这算不算是一种默契,凌浩闭上眼睛,仰躺在床上,笑得无奈又苦涩。
“童双双!这可真不像是你能干出来的事儿!为个妞儿!你连那天大的矜持都不要了!”将修长的双腿叠架在办公桌上,秦子钊手里捧着研磨咖啡眯着眼睛,笑得一脸的幸灾乐祸。
秦子钊跟佟童最铁,昵称是少不了的。佟童姓佟名童,虽说是同音不同字吧,可叫起来是一样一样的,这“双双”二字,便是再也逃脱不掉了。
佟童不抬眼睛,依旧在那张稿纸上窸窸窣窣的一阵忙活。
熟视无睹,不,连熟视都不熟视,干脆无睹。
“嘿!”秦子钊抽回长腿,站起身,撑着两条胳膊,眼光直直的盯着佟童眼镜的上边框:“是那妞实在火辣让你欲罢不能,还是因为那妞儿是他凌浩的,所以你就得抢?”
“唰”的一声,佟童手下的稿纸直直愣愣的划出了个大窟窿。
佟童恍惚,秦子钊更是凑近了在他的耳边带着气声的笑:“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你不小了!人家凌浩有那闲工夫耗,你耗得起吗?要我说干脆换人!那妞儿也是有问题!要不怎么把你俩都招上了!”
佟童轻轻的站起身,将密密麻麻写着字的破稿纸揉搓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挑着眉,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有些事情,明知不应该,可还是必须要做!”
“操!”秦子钊皱着眉头扶着脑门儿:“说的这玄乎!中邪了吧!”
佟童轻轻的笑,拿起手边的大衣穿上。秦子钊狠狠的拉住他的胳膊:“别走,说明白了!哥们儿可是好心劝你!你跟我说这什么意思啊!”
“不明白哈!”佟童将围巾围在脖颈上,轻轻的将尾端抻平:“不明白就对了!你这流氓脑袋就明白不了!”
“嘿!”秦子钊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气的咬牙切齿:“你就跟着抽风吧!早晚把自己抽进去!”
佟童没有回头,脚步依然沉稳有力,只是肩膀微微的颤抖。
他失常了,真的失常了,只是找不到病因,算是病入膏肓了。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
“我操你妈!”凌浩对着手机话筒歇斯底里,“咣”的一声,把手机扔到了三桌之外一女士脚下。
女士吓得一激灵,抬头杏眼圆睁的刚要动怒,就见小易陪着笑脸过去拣手机:“没事!对不住啊!我那哥们儿高了!您继续!真对不住了!”
“有病吧你!跟个语音提示较什么大劲啊!”小易把手机往桌上一甩,一边狠狠的捶上凌浩的肩膀还一边跟那位女士招手示意。好么,幸亏是诺基亚,皮实,要不这会子都成手机零件了。
“路娆他妈的不接我电话!”凌浩颓了,本来就短路的脑回路现在彻底跳闸了,什么也思考不了,脑子里就几个大字忽闪忽闪在那闪耀:路娆不理他了!
“值当的吗?”小易把凌浩杯里的白酒倒了,换了清水。凌浩已然醉眼惺忪了,看见杯满了端起来就喝,一喝就急了:“找他妈的经理来!王八蛋的往酒里兑水!不对!往水里兑酒!”
“你先歇你先歇!我问你话啊!”小易急急的按住凌浩,转移注意,真把人经理找来算是怎么回事儿:“真那么稀罕路娆?”
凌浩点头,然后又嘟噜噜的摇头。
小易气结,朝天翻了个白眼:“你他妈的有准谱儿吗?是稀罕还是不稀罕?”凌浩端着酒杯眯着眼睛,抬着一只手冲着小易点:“其实吧,稀罕倒是稀罕,但是吧……哎,怎么说呢!”凌浩起急,把一特造型的脑袋胡噜成了乱鸡窝。
“行吧,我这么问你吧!”小易想了想,虽说酒后吐真言吧,但是也得换点儿醉鬼听得懂的问题他才能吐真言不是:“要是路娆跟了别人,你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