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王集团顶层,巴豆的专属密室之中,动用剩余所有的意能,勉强动移形换景的路法此刻直接躺倒在祭台上,气若悬丝。
“大胆!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打扰。。。主,主人是您啊,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主人,实在该死,还望主人恕罪。”
原本在祭台上盘坐着,身披黄色道袍,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可不正是巴豆其人。
好不容易彻底摆脱了路法的支配,他只感觉浑身一阵困乏,当即就开始学者曾经请教大师的吐纳氧气法调理身心,却不成想在关键时刻被人打扰。
正准备出声呵斥,看是哪个大胆的家伙胆敢打搅他的清修。
却没想到睁眼便见到了路法等魔,原本高昂的脖子瞬间缩紧,身躯佝偻着颤抖无比,脸上堆起谄媚至极的笑容。
无可抵御的恐怖力量,能随意侵占他身体的诡异手段,再加上麾下十多名幽冥魔侍卫,即使是现在身受重伤的样子巴豆也不敢有一点反抗之心。
至少当面绝对不敢表露出来。
先前他自以为跟对方关系熟络了,甚至口出狂言“现在你还不把我当兄弟”,后果便是此后许久睡觉的时候在梦里都能看到对方的鬼影跟他勾肩搭背,吓得他再也不敢在露出不敬。
更何况对方还能够赐给他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
煎熬了许久好不容易等到路法复活,哪能在关键时刻出了差错。
看清形势的巴豆瞬间便认怂求饶,甚至作势就要当场下跪,但刚有所动作就被路法挥手打断。
“咳咳,巴豆你出去,别让任何人进来。”
这人对于路法而言也只能算是凑活用的肉身,也就身上那颗贪婪阴狠的心有些看头,现如今他彻底复活,巴豆基本上也就没什么作用了。
更何况还有残留着对地球眷恋的乔奢费和库忿斯在场,行事自然也要收敛些许。
“得令,您放心,我一定把好大门,保证一个苍蝇都飞不进来!”
巴豆连连点头,一路小跑着离开,只留下密室之中的几魔气氛怪异。
汲取残余不多的负能量想要治愈胸前的伤口,但那股光明而灼热的能量丝毫不见消退,他最终也只能勉强将伤势压制着,等待之后意能恢复用金刚杵修复缺口。
那金黄铠甲强的有些出预料了,单凭这毫无防御力的肉身作战,即使有金刚杵在身旁辅助,即使他数千年来锤炼的战斗术炉火纯青,在绝对的力量碾压面前也泛不起任何风浪。
必须要把修罗铠甲拿到手了,即使真正的力量无法完全挥,至少防御力将会成倍数的提高,自身技艺才能更好的施展。
拖着残破的身躯靠在一旁,路法抬眼看向仍旧沉默的乔奢费两人,眼中有阴沉的光芒闪烁。
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想着把库忿斯女友连同父母一同做掉,再把事情嫁祸给乔奢费惹得他们反目,虽然会让他遭到怀疑,但以库忿斯的智慧根本不会在乎那些。
只要有源源不断的愤怒,对方就能为他所用。
而乔奢费自己,只要把他骨子里的凶性激起来,根本不需要引导,他自己会找上那群铠甲的。
可现在被突如其来的拿瓦彻底搅乱,还没铺展开来便胎死腹中。
不过或许也能算是个机会。
“咳咳咳,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所留恋的,人类社会之中的精英,在外人面前和在我们面前,从来就是两幅姿态,原因只是我给予了他一些小小的利益。”
路法指了指大门的方向,显然是在说着巴豆的事情。
“人类这种低等生物就是这样,面对诱惑能够毫不动摇的少之又少,为了利益他们会背叛初心,会背叛亲友,堂而皇之的蚕食着、奚落着失败者,标榜为成功者再说他们根本不努力。
对待自己的同类尚且如此,面对我们这些异族,又哪里会有什么真心实意的感情。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即使此前我无数次给你们讲述都没有听进去,在这片星球上呆了一千年,他们的本质究竟如何,你们应该比我看的更清楚才对。”
乔奢费闻言不禁想到了自己先前的经历,一时间陷入沉默。
而库忿斯虽说这段时间以来并没有经历过背叛,但千年之中也同样亲眼见过太多。
此前正是因为对这星球上的诸多事物感到乏味厌倦,看多了千年之间的战火不断这才彻底感到厌恶,否则当时又何至于颓废到不修边幅,只想着随意摆烂度过余生。
其实乔奢费也是差不多的想法,所以干脆将自己圈禁在曾经的梦想和虚假的爱情之中不得寸进,直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扯碎,他不得不重新面对曾经埋藏的一切。
“你们沉淀了千年,不想再继续征战,甚至于不想再和幽冥军团染上关系我也无话可说,那应当是你们自己思考的结果。
但看到你们居然选择收敛爪牙,融入地球人的生活,我只觉得心中无比悲哀。
曾经阿瑞斯最精锐的战士却沦落至此,是我这个当将军的无能,没法带你们堂堂正正回去阿瑞斯,享受真正的英雄该有的待遇”
路法的声音中混杂着悲凉哀叹的情绪,颇有一种英雄迟暮,难敌大势的感觉。
一旁的巴鲁听到路法这般说法,当即就跪倒在地。
“将军您何出此言,我等部下本就只忠于将军您一人,您剑锋所指便是吾等心之所向,未能顺利返回阿瑞斯全赖我等部下没有足够的实力对抗铠甲,兄弟们只能白白牺牲。
若是有队长。。。”
巴鲁说着还回过头一瞥乔奢费二魔,欲言又止。
“是我等行事不利,请将军责罚!”
虽然话没说完就临时改了口,但其中意味在场各位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