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雨,倾盆而下。
过往行人匆匆,或撑着伞或急跑过,溅起一朵朵的水花,若是躲避不及,便会被湿一身。
可雨中,却有一个人没有撑伞,也没有遮挡,仿佛隔开了周遭的声音,一步一步的行走在雨中。
北方的雨冰冷刺骨,打在人身上生疼,加之现在入冬,更是让人避之不及。
过往的行人用惊异的眼神看了这个女人一眼,但很快就又收回。
这世界每天都在生各种各样的事,无论是悲伤还是喜悦,我们从刚开始的热情到最后的冷漠,大部分人选择顺应世界。
即使是身边人生了什么事,我们都避之不及,更何况是一个陌生人。
雨,越来越大。
申云烟抬起头,睁着眼想要看清这天空,可密密麻麻砸下来的雨滴却模糊了她的视线。
此刻她的耳朵里,只有雨声。
“呵。”她轻笑一声,似嘲讽,似绝望。
“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那笑声越来越大,混杂着雨声,模糊不清,笑到最后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笑还是哭。
过往的行人见这场景,纷纷都在想这人是不是疯了,下意识的就绕过她,离得远远的。
最后许是无力了,她终于停了下来,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眨眼间,眼神已变幻,刚刚的绝望和痛苦通通消散,只剩下冷漠,她捋了捋凌乱的头,快步消失在雨幕。
三个小时前
沈肆联系到了魏延,并把地点约在了一家私密咖啡厅。
当然,她没有告诉他是申云烟想见他,自然也不打算过去。
沈肆放下手机,看向面无表情的申云烟,随意地问道:
“所以,你是打算去和他对质”
她父亲的那桩案子虽然没有听闻,但贪污的这个数额,也着实不小,按照法律来算即使不枪毙,也是无期徒刑。
即使魏延有再大的权势也的确很难从中周旋。
虽然他答应了申云烟,但最终的决定权并不在他手里。就算真的没把人捞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可坏就坏在,他偏偏答应了申云烟,就凭申云烟的性格,现在人没救出来,她却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
,决计是不会让魏延好过。
她的确有些担心,申云烟会剑走偏锋,反而最后伤害的是自己。
申云烟握了握拳,冷声道:
“我们之间始终需要一个了断,他既然失信于我,从我身上拿走的东西,自然需要付出代价来偿还。”
沈肆点头。
申云烟见她不说话,便问:
“你不问我想干什么”
沈肆摇头,笑道: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该怎么做都与我无关。”
况且魏延做出的后果,势必是由他自己承担。更何况申云烟是个聪明人,她不会乱来的。
申云烟忽的笑了一下,看着她道:
“沈肆,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嗯”沈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