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夫子一直记挂着你,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史浩宁想起夫子常把明锦之挂在嘴边,而且对他的英年早逝很是扼腕。
“过几日安顿下来,我会去拜见夫子,只是我有负于夫子的期望。”想起当年夫子的谆谆教诲,对他寄予的厚望,明锦之觉得有愧于他。
“那也是形势所逼,不能怪你。”史浩宁想起当年明锦之的雄心壮志,心中也很是为他觉得可惜。以前的明锦之就是状元之才,要是能有施展的机会,说不定有一日还真能登阁拜相。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八年的时间距离在这闲聊中慢慢拉近。史浩宁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其实他们并没有分别如此之久。
对此结果明锦之很满意,他已经一步步靠近安之。要让他接受自己,还得徐徐图之。
两人聊着聊着,史浩宁的声音渐渐减小,接着就传来了均与的呼吸声。明锦之见他睡着,撑起身子轻轻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然后心满意足的拥着他睡去,他要珍惜现在的时光,过了今日就很难有同塌而眠的机会了。
这一夜史浩宁也睡得很舒服,因为今天的被窝格外暖和,没让他因为半夜手脚冰冷睡不好。
小胖拜师
明锦之第二日就安排人找工匠给史浩宁盘炕。因为他刚到安城还有许多事需要处理,明锦之忙碌起来。
史浩宁很理解,也没有过多的询问他的事。只是在他忙完回来之后,关心一二。不过这已经让明锦之十分感激。
春兰后来想起了明锦之字子长,于是私底下问过史浩宁之后,特意给他做了一顿好的。春兰十分同情这孩子,都不容易啊。明锦之对此很是感激,安之家中总是让他觉得很温暖。
明锦之在史浩宁家中赖了三日,终于搬回了隔壁。在这几日里,他只有第一天夜里找到机会和安之同榻而眠。于后几日都只能在他入睡之后悄悄潜入,他就这样在安之床前看着他熟睡,直到半夜才不舍的回去休息。
要是可以他真的想一直住下去,但他还有事没做完,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明锦之搬走时,对史浩宁说:“安之,明日书院下学之后,我想去拜访夫子,不知你是否能与我同行。”
“我也多日未见夫子,甚是挂念。”这正合史浩宁的意。于是两人约好时间,相约前往书院。
到了约定的时间,明锦之那两低调奢华的马车停在史家门口。明锦之见史浩宁出来之后,亲自扶着他上了马车。
“把这披上,山上天冷。”明锦之把准备好的狐裘要给史浩宁披上。
“这东西太贵重,我不能收。”史浩宁见这狐裘皮毛均匀,光泽透亮,而且也看不出拼接缝口,一看就知不是普通物品,与他娘之前留下那件悬殊巨大。
“不要推辞,我是我的一点心意,而且我的东西你都受得起。”明锦之说着给他披上。
“谢谢。”
“安之,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明锦之无奈,安之总是这么见外。
到了书院,他们径直往后院林夫子住的地方寻去。来到林家门外,明锦之看着紧闭的木门,抬手轻叩。
“来了。”过了一会,林夫子家中帮忙的婆子把门打开。
“刘婶子,夫子在吗?”史浩宁见刘婶看明锦之的眼神很陌生,于是上前问。
“是史公子啊,林夫子此时正在书房,你们自己过去寻他吧。”刘婶子看到史浩宁之后,笑着说。
“多谢刘婶子。”说着,两人进了院内往书房而去。刘婆子关好门,去了厨房。
到了书房门口,两人停下脚步。史浩宁对着书房内朗声说道:“夫子,安之前来拜访。”
明锦之一路来看着这熟悉的一草一木,这里的景物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已物是人非。也不知夫子可好?
“安子来了啊,进来吧。”屋内传来林夫子略带苍老的声音。
得到夫子的允许,两人步入书房,夫子正伏案疾书。“安之,你来看看这幅字怎么样?”
“气势庄严雄浑,笔力雄强圆厚。夫子的书法精进不少。”明锦之走到桌旁看了看说。
夫子听不是安之的声音,停下笔看向来人,一时之间愣住了。明锦之虽然改变了不少,但眉宇之间依稀可见当年的风彩。
“子长见过夫子。”明锦之给林夫子作了一揖,眼中情绪涌动。
“子长,真的是子长?”林夫子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然后看向史浩宁。
“夫子,的确是子长回来了,子长没有死。”史浩宁见夫子激动的神色心中也不好受。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快坐下说。”
几人坐下之后,夫子的小厮端来茶水。林夫子不停的打量着明锦之,像是要把他看出朵花来似的。
“夫子,学生不孝,这些年来劳您挂心了。”明锦之见夫子已经斑白的双鬓,眉头、眼角多了不少的皱纹心里甚是难受。
“子长,这些年你去哪了,而且这到底怎么回事?”
明锦之把当年之事简单叙述,而之后八年来的事也一笔带过。夫子听完老泪纵横,他最得意的弟子就这样被毁了,如何让他不痛心疾首。
“子长,夫子对不住你啊。”夫子一方面心疼明锦之,一方面愧疚当年如此轻易相信了贼人。
“夫子这并不是您的错,当时他们可是瞒过了全安城的人。”史浩宁宽慰道。
“安之夫子不如你啊,你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夫子,安之说得没错,这事与您无关。”
“子长,当年你为什么不来找夫子,虽然老夫并未入朝为官,但也是桃李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