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团的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太紧张了,你刚才就弹得很好,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能把吉他当成琵琶来弹。”
虽然是客套的安慰的话,但应黎听了之后真的好受很多:“谢谢。”
焦急的等待中,耳返终于传来了声音:“乐队就位。”
应黎抱着吉他跟乐团的人一起走上升降台,机器缓慢运作。
尖叫声越来越清晰,他把口袋里的丝带拿出来系在眼睛上,眼前顿时变得朦胧一片。
升降台稳稳停住,应黎能看见舞台下模糊的人影,人山人海,每一个都小得像蚂蚁一样,星星点点的光芒是应援棒还是闪光灯应黎已经分不清楚了。
啪嗒一声,舞台上的灯光全熄了,应黎调整了一下姿势,唰的一下,一盏明亮刺眼的光束从头顶照射下来。
灯光师给了应黎一束光,红色丝带在强烈的光线下变得近乎透明,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无限放大,他甚至能清晰地看见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微粒,被紧紧吸引,萦绕在他周围。
耳返里传来成员们此起披伏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神经。
巨大的摇臂镜头就在他的正前方,大屏幕上,应黎抱着吉他,面前是一只收音极佳的话题,四周是浓得化不开的黑,而他就像是一座漂浮在黑暗中的孤岛,红衣灼灼,孑然一身。
他掐着手心,台上寂静无声,台下议论纷纷。
“哎,怎么还有人戴着口罩啊?”
十几个人乐团,就只有应黎一个人带着口罩。
“是谷枫老师吗?”
“不太像啊。”
“好奇怪啊,他手里拿的为什么是吉他不是琵琶?这歌的前奏不是琵琶吗?”
“不是说特邀嘉宾是谷枫老师吗?怎么换人了啊?”
€€€€€€€€的声音让张少陵心都揪了起来,双手捏成拳头在台下为他们加油。
耳返里传来节拍,伴奏响起。
应黎反而变得平静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摒弃一切杂念,轻拂琴弦拨出一个音节。
当€€€€
这一声极轻,仿佛从深幽空旷的远山深处传来,通过话筒放大,回响在整个会场,透过细小的毛孔渗入每个人的身体里,拨动他们的神经。
全场安静。
“当当当”又是三声,短而急促,像是刀剑出鞘的声音,带着肃杀之意。
安静的人群终于回过神来。
“???这到底是吉他还是琵琶啊?!”
“艹,我头皮开始麻了。”
紧接着战鼓擂动,咚咚咚,仿佛烈驹嘶吼,飞奔在硝烟弥漫的战场。
应黎听见耳返里祁邪唱出了第一句,绝对的音准压制着节奏,随后箫声渐起,萧瑟肃穆,与急促的琵琶声一唱一和。
边桥唱出了第二句,与此同时应黎感到身边有股气流涌动,那是他们跳舞时带起来的风。
而后琵琶声越来越密,一声接着一声,宛若溅入油锅里的一滴清水,劈啪作响,轻盈飘逸的水袖随着应黎拨弦的动作舞动飞扬,红艳似火,在空中划出一抹又一抹自然流畅的弧度,像是在给他伴舞。
沈尧和谢闻时的rap彻底带动了现场气氛,粉丝们的应援声跟着一起打节奏,声势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