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我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那可是泼天的祸事。
“切记不可与你母亲说我知晓!”
后怕不已的我面露哀容,神神秘秘叮嘱曹睿。
“阿瑜,我听你的。”
曹睿用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我额头上暴了个栗,一脸坏笑。
我也趁机伸出右手小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根小指紧紧勾住,两根拇指覆盖在一起。
“如果你说话不算数,我一辈子不理你。”
我一本正经,掷地有声。
曹睿神情严肃,郑重其事点了点头。
看着对方的神情,我们忍俊不住,不约而同相视而笑。
突然,曹睿一声咳嗽打断了笑声。
“都怪我,忘记你还是个病人。”
我心一紧,用手拍了拍他后背,关切道。
“阿望,马车备好了吗?”
话音刚落,我掀开门帘,箭步冲出门,气急败坏大喊。
“好了!好了!”
阿望急应了一声,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笑道:“这是红糖辣姜汤,先给他汗,兴许不用医生。”
“阿望真聪明,辛苦了!”
我极为赞赏地拍了拍司马望厚实的肩头,夸道。
“瑜哥哥谬赞了。”
阿望抓了抓头,憨憨地笑了笑。
“不行,元仲金枝玉叶,身份贵重,身子单薄,又没吃过什么苦,遭受这么大的变故。”
“如不及时送医馆,一有闪失,魏王震怒追查下来,定会出大事。我等吃罪不起。”
我愣了一下,旋即挥了挥手,斩钉截铁说道。
司马望面无人色,貌似被我言语吓坏了,讪讪闭了嘴。
“元仲,你掉入冬水全身受凉,快喝了这姜糖汤,先一身汗,再送医馆吃药将养,料想便无大碍了。”
我接过热气翻滚的糖水,转身返回房间,笑吟吟道。
“辛苦阿瑜了,给我自己喝吧。”
曹睿坐直身子,开心笑道,看得出来,他心情好了许多。
我把汤水递到了半路,蓦然看到曹睿苍白的脸,心里竟起了些许瘾测之心。
“元仲,你遭此大难,心受惊吓过度,身体十分虚弱,我来喂你吧。”
于是,我把汤水缩了回来,在床边坐了下来。
“元仲,温度刚好,可以喝了。”
我舀了一勺,用嘴吹了几下,等温度下降后,把勺子递到曹睿嘴边。
曹睿怔了怔,张口喝了起来。
喂了几勺,我分明现他的眼睛多了一抹红色以些雾气。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便转过头去拭擦了一下眼睛。
他背脊很单薄,背影显得很落寞。
他贵为嫡王孙,平时高高在上,被一群纨绔子弟团团围住,前呼后拥,一呼百应,威势熏天。
看似风光无限,然而背后却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苦闷。
甄宓在卞夫人主持下嫁给曹睿,初时十分得宠。
然而好景不长,自从曹丕纳郭女王为妾,便成为专宠,从此开始日益冷落甄宓。
曹丕对曹睿也是不理不睬,有时动胤呵斥谩骂。
特别在他跟曹植明争暗斗,处于下风之时,更是把气带回家撒在母子身上。
一切都令母子两人万念俱灰,却又不敢告知曹操,唯恐遭到曹丕更狂暴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