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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2页)

他不想再绞尽脑汁想送什么礼物,反正他送什么礼物,对连沛而言都不值价。

连沛倒是打起了直球:“我上次说,想你抽出一天的时间来陪我过生日,你现在可以给我答案了吗?”

阮愿垂眸,沉默了半分钟:“我最近准备考研挺累的。”

这是委婉的拒绝。连沛听懂了,却装作没听懂:“嗯,没关系,也不一定要生日这一天嘛,你后面想出去放松一下告诉我,我再来安排。”

阮愿想,这是连沛会说的话吗?他抬头对上连沛的眼,连沛嘴上说得很体贴大度,可脸上的失落难以掩饰。

有那么一刻,阮愿觉得自己是个虚伪的人。他说让连沛追他,初衷是让连沛知难而退,可连沛不知情。

不管未来如何,他在一些瞬间里,察觉到连沛的真心。

他在辜负这样的真心,就像连沛从前对他那般。

这样是对的吗?

他不确定,他是否也会渐渐地习惯连沛每天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像一只摇着尾巴等待他投食,期待着他陪它玩的小狗。

连沛察觉到,阮愿最近对他的态度又冷淡了一些。

这种感觉很微妙。阮愿会吃他送的早餐,但和他说话时总是敷衍,也总是不拿正眼看他,而偏偏阮愿会低头看手机,就好像不是故意的。

他也不能去问阮愿“为什么”,毕竟现在他是阮愿的追求者,没有人规定被追求的人必须给追求者好脸色。

但就像积分游戏,他明明积了一半的分数,第二天登录一瞧,进度条倒退了一长截,心里也会难过。

连沛尽量不让情绪影响他工作,现在连家人不认他,他必须得沉下心来把一切处理好,工作象征着他的社会地位,他才有抵抗家族的资本。还有O德培训学院的事,他从知道的那一天起,就在跟进,现在已经把背后的人挖了出来,就看什么时候能埋个坑,把他们推坑里。

这段时间,他没有去参加party,也没有去玩极限运动,只是偶尔跟着在s市的好兄弟去认识几个人,扩展人脉,回家做俯卧撑和举重保持每天应该有的运动量。

临近生日的那几天,他还是收到了一些问候。有的单纯送上祝福,说等他回b市了,一定找机会聚聚,有的拐着弯问他和连家现在的关系,还有的八卦道“听说连少你千里迢迢跑去追老婆了,追上没”。

而就在生日当天,连沛的门被敲响,他还以为是阮愿,兴冲冲地去开门,差点被茶几绊到腿,结果一开门,站在门口的是关千韵。

关千韵看连沛满面春|光逐渐消失,哪会不知道他的心思:“怎么?见到我很失望?”

“没有。”连沛给她拿拖鞋,“就是没想到你会来。”

“也就我惦记着今天是你生日。”关千韵进门,目光环绕四周,心里涌上一阵酸楚,“你就住这么小的地方?”

连沛刚开始也觉得这里太狭窄了,住久了也就习惯了:“还好。”

“还好?这整套房有你卧室加衣帽间大吗?”关千韵扬声道,“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了?”

连沛不想让阮愿听见:“你小声点。”

关千韵后来查了一下阮愿真正的出生日期,又去找大师看了看。

她很信这位大师,当初她和连远山结婚的时候,也去算了一挂。

大师说的是嫁给连远山后夫妻感情淡薄,但可享一世荣华富贵。的确,她和连远山如今是貌合神离,但连远山未曾在经济上亏待他。

对于连沛和阮愿,大师说既是冤家,也是救赎,虽然会有些坎坷,但也是命中注定之人,是可遇不可求的缘分。

关千韵一个人想了很多,心中已经差不多妥协了。

她这次来,也不是想劝连沛什么,只是好久没见儿子,心里想念。

她说连沛不去看她,只能她来找连沛,连沛心里不是没有愧疚。

他知道他对不起父母,可他现在必须强硬一点,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决心。

关千韵和连沛聊了许多,问连沛最近公司的事务,还骂连沛的堂哥居心不良,刚上任就漏出来马脚,想要把海泽的资源介绍给自己的小公司。

“他大概是知道他是坐不稳这个位置的,急于牟利,没有大局观念。”关千韵说,“你爷爷大发雷霆,我看他们也沉不了多久的气,就会来找你。”

连沛:“堂哥不行,还有堂弟、堂妹。”

关千韵不当一回事:“他俩更不成气候。”

到了饭点,母子俩打算去餐厅吃顿饭,当作庆祝生日,虽然这是连沛过得最简单、最寒酸的一个生日。

去之前,关千韵说叫上阮愿一起,她想见见阮愿。

连沛却拒绝了,他和阮愿现在都不是恋爱关系,阮愿没有义务陪他见母亲。他也担心关千韵对着阮愿说不出好话,让他在阮愿那里又被扣掉几分。

关千韵闻言不悦:“为什么?你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他一点都不为所动?”

连沛说:“那是我自己愿意的。”

阮愿准备出门去倒垃圾,走到玄关换鞋,听到外面传来的声响,一个女声在说:“他就住在对门是不是?你不叫他,我去叫,他总不会连长辈的面子都不给吧!”

阮愿一愣,一个猜测刚冒出来,紧接着就被证实。

连沛的声音响起,低沉,还有一丝着急:“你别去,你们之前对他是什么样的?难道还要让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客客气气的?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果然,外面的女人是关千韵。

第70章你开不开心?

阮愿顿住脚步,没有开门,他不想面对连沛的母亲。

无论是连远山,还是关千韵,过去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不屑。在他们眼里,他是自不量力的蝼蚁,是爱慕虚荣的狐狸精,是低贱的下等人。

门外,关千韵问:“连沛,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怪我吗?”

“我不想怪你、怪你们。”连沛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在父母面前提起阮愿时,也把阮愿当作了他养的金丝雀,他们或许也不会这么过分。大脑里闪过几个画面,都是阮愿在连远山和关千韵面前,低着头想要把自己藏起来的模样,他喉结滑动,情绪有几分低落,“但我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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