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烂摊子多到他一年半载根本收拾不完。而失去命盘后,身体溃败的度却更如江河日下。
更糟糕的是,命盘的秘密还是被赵浔现了。
赵浔便也找了中一。
这位大师从很久以前来便有个特色。说好听点叫一视同仁,说不好听点叫墙头草。于是,给谢燃说的东西,他也一五一十地给赵浔说了。
赵浔第一反应就是要把命盘还给谢燃。
但中一说:“你们两个也太看不起天地法则了,这命盘又不是个真盘子,还由得你们推来推去换了就是换了,没有反悔的余地。但是,倒是可以缓解。”
怎么缓解?
道理太简单了。两个法子,和当时谢燃换命盘一摸一样的两个选择。
一,用血。用自己的血源源不断地滋养另一人。
二……双修交融之法。
赵浔原本想用的也是第一个法子。
但那段时间生了许多事,他们最后用了第二种。
谢燃曾以为赵浔是不愿意的。
因为除了他们失控的第一次外……之后定期生、一周数次的……无数回,赵浔总是异常的克制。
他不会在行事的时候吻谢燃,只会轻轻地脱掉谢燃的冠冕,解开他的腰带,一层层褪下赤红的公卿朝服、绣着金线云纹的重衣、雪白的中衣……
谢燃会阂着眼睛,直到赵浔的手穿过里衣,握住他的腰。
赵浔的掌心一直是热的,性情一直是偏执的,但是他做这些事情时,总是异常安静和小心。仿佛对方不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而是一块脆弱的玉、一剖清透的泉水。
谢燃会躺下,然后微微侧过脸去。
赵浔总是会用一条冰凉丝滑的绸带,盖住谢燃的眼睛。
他入的时候,会紧紧扣住谢燃的手。
但这一切或许还不是整件事情里最私隐的部分。
双修,最关键的部分在于阴阳交换,这种交换,自然越彻底越好,时间越久越频繁越好。
某种方面来说,其实很像一些……女子受孕之道。
于是,在行事时,赵浔会在谢燃腰下垫上软枕,以便更深。
而事后,他又会用一些办法,让东西长久地留在谢燃体内而不流出。
做完这些事后,赵浔常常会把谢燃一个人留在帝王寝宫的龙榻上。然后抽身离开,去御书房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独自过上一晚。
他们在最密切无间时,也从不亲吻,甚至几乎不说话,连生理反应驱使的呜咽,谢燃只要神智还算清醒,都会尽力压制。
已经很难堪了,他那时候想:哪怕自尊已经是碎成片的瓷器,好歹也捡起来,糊起来,做点自欺欺人的遮掩吧。
谢燃会在克制不住的时候用匕刺自己的腕部。
这件事情里最可笑最难堪的部分,其实不是他为了活下去雌伏人下,婉转承欢,做这种事;也不是进入他的是昔年学生、如今的君主。
而是……他的确喜欢、爱着赵浔。
而他那时以为赵浔并不愿意。
赵浔曾对谢燃说过:“不要把这件事看的多重,更不用觉得羞辱难堪。你曾救我,我还你。就这么简单。你教过我的……事急从权,你我云雨,是达成目的的手段,也只是个手段……你,不要多想。”
当时,谢燃身上、体内还带着未散的热意,听到这句话,只觉一盆冰水把那点仅有的、隐秘的温存缱绻冲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