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人闪出来挡在面前,只见眼前盆泼似的血液到处四溅,几个黑衣人倒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着身体。
老公鸭仰头一吹哨,林子外响起了的打斗声,女主墓内瓮声瓮气的厮杀声更是连绵不绝。
林浩天微微仰起下巴,注视着惊惶失措的老公鸭,“一千年前,你跑掉了,今天我打包票,不但你走不了,你所有的手下都走不了。”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已经凌空而起,一会往左旋转成圈,一会又反向逆行,甚至上下颠倒而行。
她专注地看着他单手舞刀,确信自己的功能与他相比,还差十万八千里,顿时,沮丧得好想死。
方才,林浩天不过试试刀而已,这几下才是真刀相对,一声比一声更凄惨的叫声后,一切都停止了。
林浩天掸掸身上的血珠子,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用装,确实头晕目眩。
地上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白得耀眼的骨头渣上新添一堆零碎肢体,切口无一丝血迹,吸足血的陌刀变成了酱紫色。
外面还在打斗,重重黑衣人包围了林浩天,而包围圈外还有包围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林浩天以一人当诱饵,实则在外设下了埋伏。
妈蛋,你当诱饵,还把姑奶奶捎上,真的缺德得不要不要的。
突然,地上跃起一个失去双腿黑衣人,提着明晃晃的刀抹向她的脖子。距离实在太近,躲闪已来不及,她能一脚将他踹几个跟斗,但也会暴露自己弱不经风的假象。
不躲,就要白白挨这一刀。
她尖叫一声,捂住眼睛蹲在地上。
弯刀已经拨到了她额前的头,倏地,黑衣人连带弯刀被陌刀钉在树杆上。
她仍旧捂住眼睛,从指缝中看他收回陌刀,将七零八落的脑袋挑到一堆,还在点数。
长相均大同小异,苍白少血的皮肤,圆眼睛,塌鼻梁,尖鼻头,厚嘴唇,居然没有眉毛,头也相当稀疏,实在丑陋至极。
她软脚软腿地坐在枯叶中,一颗脑袋滚到她脚边,两只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突然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咬向她的腿。
幸亏,她缩腿及时,脑袋咬住她的裙角,她两只手没命地砸着脑袋,脑袋松了口,她提起头扔得远远的。
脑袋飞到了一截断身上,死尸一只手居然抱住头,摸了一摸,安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眼睛眨巴眨巴地,到处找着可以安装的左肢。
一只断手在地上到处摸索,差点摸到她的脚,她缩回脚板,定睛一看,妈呀,一截残身子,没有头,还在地上到处摸。
另一段身子已经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走,撞到树杆上,换了方向直奔脑袋处。
几个背着火油喷枪的保镖对准残尸断骸喷起了火,着了火的尸体开始到处乱窜,有的抱在了一起,有的在地上打滚,梓若子一急,“不能烧了我家林子。”
林浩天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定定神,一个十八九岁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看到如此可怕的场景,居然还担心林子。
唉,可她就是不害怕,装了这许久,总有疏忽闪失的片刻。
她没有害怕不死之人,却害怕林浩天。
正害怕的这端儿,他斜眼看着自己,她思忖着,自己应该骇得快快地往后挪才对。
深褐色的眼珠子定格在她的脸上,她双手一软,假装撑不住软绵绵的身体。
他攥紧了她的一只胳膊,她想逃也逃不了,如同一只可怜的小奶猫,寻思自己的表情和语气能不能逃过一难,“我保证什么也不说,不对任何人说。”
她的示弱引起了他的兴致,眉眼之间情不自禁地带着欣喜,大有掌控了一切的得意。
“胆儿变小了。”他笑着说了一句,心情挺轻松。
他的语气不像要杀自己,她稍稍安心,“我不想死,我要给爷爷爸爸妈妈养老送终。”
“嗯,大志向,不错,女儿家就应该以家庭为重。”他赞许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