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江泽“嗯”一声,在被子里脱了拿出来。
温景宴睡眠质量很好,中途手机铃不响,通常能睡到第二天一早。可能是客厅躺着一病号,夜里莫名醒了两次。
担心宁江泽反复烧,他两次都起来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感受体温是否正常。
最后一次测体温是在四点,那时候没烧。
早上洗头冲澡,出来时再探,宁江泽又烧起来了。
“江泽。”温景宴叫醒他,“起来,跟我去医院。”
上半夜热得像蒸笼,宁江泽现在冷得把脸都埋进了被子里。他露出双眼睛,身体不舒服再加没睡醒,眉头是拧着的。
“不去。”
温景宴看了他片刻,不言分说地到衣帽间拿了一套加了点绒的衣服过来。
早上的时间紧张,马上要去不月山,今天有好几个会要开。一去大半个月,工作上的事要和同事交接,病人家属那边也得去露个脸,解释一下换主治医生的原因。
今天一整天他都很忙。温景宴抬手看了眼时间,掀开宁江泽的被子一角将人拉起来:“坐好。”
还没谁敢在宁江泽睡觉的时候拽醒他,他睁开眼就要脾气。但看见温景宴神色淡淡,不知不觉就哑火了。
也不是怵,就是一直都和颜悦色的人突然严肃,心里瞬间就明白不能再招他。
其他人宁江泽不清楚,但温景宴他算是摸透了。对方在给出这个信号的时候,他要是还自顾自的,温景宴就会生气。
“自己穿还是我来?”温景宴问。
“……”宁江泽看他一眼,低头解扣子,“自己穿。”
一直到医院坐输液室打上了点滴,他才猛然反应过来
生气就生气,怕他做什么??
“……”
怕是不怕,宁江泽忽地回想昨晚外套那事,心想温景宴有点不好哄。
起得早,早餐没吃,温景宴带他来输上液就忙自己的事去了。上午要输四瓶药,两大两小,最少也要两个小时。
宁江泽正想着要不要点个外卖,前门有个护士提着一个牛皮纸袋的外卖进来。流感高期,输液室的人不少,护士在人群中,一眼就锁定宁江泽。
“宁江泽?”
清甜温柔的声音至头顶传来,宁江泽面带疑惑,“?”
护士习惯性确认两遍,问道:“你是宁江泽吗?”
宁江泽有些迟疑地看了看她,以及手中的外卖粥。他转头扫过四周低头玩手机,或靠着等人投喂的人,头脑风暴要怎么委婉的拒绝小护士的好意才不会扫人面子。
“……我是。”
小护士笑了笑,把袋子里的粥和软饼一一拿出来放在左侧的空位上,说:“那就好,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
长相上宁江泽一向有自知之明,是有两分姿色。不过倒也没到戴口罩了也能帅得让陌生人跑上跑下,嘘寒问暖的地步吧??
他问道:“怎么认出来的?”
小护士笑说:“温医生说你穿的他的衣服,我能认出来。”
宁江泽垂看了眼身上的黑色冲锋衣,“……”
这不常规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