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堂现在正开新闻发布会呢,你还在这里傻着!”
“啊?什么发布会?”
“来不及跟你解释,快点跟我去吧!”
“哎,我这正上课呢……”
“你不是报社记者吗?这可是大新闻!”
雪把我一路拖到大礼堂,我挣扎着叫:“我没带记者证——马甲也没穿——还有名片——”
我们一路飞驰,冲进大礼堂。
门口的桌子上放着来宾登记本,我迟疑着拿起笔,在上面签了个名字和身份,雪不假思索地把她的名字签在我旁边,表示和我一起。
容不得我细想,她拉着我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雪开始给我解释来龙去脉。在我明白个大致的时候,她眼睛盯着最前排的一个人,“那个是市电视台体育栏目的徐凯吧?”
我没工夫看电视,就算看也不会注意体育栏目,自然更别提认识体育栏目的主持人。雪推推我,“去,问他要张名片。”
“这,不太好吧?”什么主持人不主持人,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一个。
可是雪没妥协,“你一定要去。”
“还是你去吧,你比较擅长交朋友。”
雪瞪了我一眼,“我去顶多要个签名!要那个有屁用!你怎么说都算是他半个同行,同行才能要名片,懂不懂?”
她说着掏出皮夹,“上次你给我一张你的名片,我还留着,你就把这个给他,然后问他要名片。”
我只好站起来,硬着头皮走过去。
“您、您是徐凯吗?”我递上名片。
他停下做记录的笔,抬起头来接过去,看两眼,然后很从容地自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给我,“你好。”
我赶紧拿着,说一句“打扰了”,就匆匆地离开。整个过程如此简单,我松口气回到雪的身边,把徐凯的名片当完成任务一样交给她。
她看了看,又还给我,说:“好好留着,会有用的。”
事实证明,雪的确是一个神机妙算的女孩,她的每一个举动都为以后的目的埋下伏笔。
那年是98年,6月份的时候,世界杯开始了。
学校里的男孩话题莫不与之相关。课间,课上,食堂,教室,走廊,甚至办公室。就连老师上课的时候也忍不住点评一两句昨天的比赛:谁谁踢了个超级臭球,真是蠢到没治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