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门口,出现了个人,他的心才慢慢沉下去。
还好,师傅赶在了薛剑的前头。
“师…”薛洲的话还没出口。
直线看着人走进来,就瞥了他一眼后,到了沈老师的面前,气喘吁吁。
“哎呀…”吓死我了。杨棉的后半句埋藏在了心窝裏。
又看了看病床上的人,苍白的脸色,耷拉着眼皮,人是那青春寸头小伙子,这心终于肯平静了。按着胸口,喘了两口。
“你别着急,医生说过了他就是饿晕了,低血糖。”沈新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杨棉愣了愣,看着他跟自己在说话。嘴巴在动,但内容,没咋听清楚。他没回应,移开眼,才注意到薛洲那怨念的眼神正对着自己,头皮发麻。
“咋了”杨棉直接上手捏着他毫无血色的脸蛋。
“没啥。”薛洲想用力的坐起来,转换成了祈求的目光,“师傅,帮…”
嗯杨棉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床头边上立着个玩意儿。黑色的吉他套凸显出形状来,引起了他的兴趣。
这才没走出去瞧瞧。
又被薛洲给死死的抓住了手臂。
这力气,可不是多虚啊。
“他…来了…”薛洲的声音开始颤抖。
“谁”杨棉问。居然能看到这小子害怕的一面,稀奇了。
薛剑。这两个字,薛洲以为自己说出口了,嘴巴微微张开。
就看着,病房大门口,那一家三口寻找的眼神落到自己的身上。恶心,反胃,恐惧一下全都涌上来,像是髒水将他耳鼻淹没了。
事情就往最坏处想。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被子迅速一拉,盖过头顶。
病房内的人眼神都顺着进来的一家三口看去。杨棉和沈新竹自然也不例外,从他们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烟酒味。
穿着军大衣的男人朝这边大摇大摆走过来,不顾旁边小护士的拦截,叼着大烟,饱受岁月摧残的脸颊上还能看见泛着的红晕,黝黑的脖子上暴起了青筋。
这气势完全让人忽略了他身边颤颤巍巍的女人和不懂事的小孩子。
“这是”杨棉愣了下。
“薛家长,他现在好多了。”
沈新竹看一家人都来了,以为一切万事大吉了。可往往现实…。。
薛剑歪着脑袋,看着病床上蜷缩在被子裏的,又瞥了眼病床号,压着气儿哼笑了两声。
“妈的,饿晕在街上,真他妈丢人啊!”
随着声音的袭来,带来了烟味寒风。薛洲忽的感到身体一凉,接着衣领被一手抓了起来。
“老子给你的钱不够用是不真他妈要饿死外边”一股烟味进脑,刺激。
薛洲想挣脱开,发现根本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