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妈呀,我瞅他这模样俊,还以为哪个电视裏头的人走出来咯,跟你还真不像!”
“这不是废话嘛!我一老头子了,真逗!”
“不过勒,这娃跟你媳妇倒挺像的,都俊!”
隔壁床大爷坐了起来,沈保山没回複,他又说:“你这娃,是老师吧?真出息。”
沈保山本能的摇了摇头:“出息啥?咱老沈家祖辈都是教师!这年代,当个小中学教师…唉,不说了。”
说完,沈保山拉了拉被子,又微微张开嘴巴喘着气。
隔壁床大爷盯了眼俊老师的神情不自然,又不好多嘴,也没说话了。
沈新竹暗自叹了口气,正因为沈家都是教师,从小就被严厉教导,没有特别有趣的童年,反而日複一日的学习,最终按着教师这条路,不敢有丝毫的偏差的前行。新竹这个名字,源于致老师的一首诗名,就是在告诉他自己,当教师才好成全自己,成全家人。
他没有多余自己的想法,只是期待的教师生涯中能给自己以及学生一些惊喜足以。
从职业选择到成家立业,好像所有人忘记问本人的意愿,时间零碎,连沈新竹也忘记了,自己的人生轨迹,好像从开始就是条直线,一眼就能看到终点。
这期间,沈新竹看着护士给他抽胃液时吐的痰液,耳边传着临床病人的呻。吟声,他摸着胸口去到了厕所,也有端着不少尿壶的进来。
他跟沈保山关系一直挺僵,没聊几句,沈保山背对着他就睡过去了。
沈新竹只好守着从公文包裏摸出了一本书来看。
天暗的很快,临近5点四周灰蒙蒙的。
沈新竹走的时候也没有惊动沈保山,出了医院吸了口冷空气,一下觉得那颗悬着的心轻松又落寞。
披紧了衣裳走去对面搭公交车,人非常的多,可能星期五又是下班时期的缘故,路程也要经过几所学校,最后一所是临清。
还好,临清的星期五要比其他中学的晚半个小时下课,交代作业和检查教室大扫除。那段路程时,车上的人寥寥无几。
沈新竹还是选择了靠窗的那个常坐的座位。
车停站了。临清中学站台只上了一个人,穿着黑色大棉袄,手裏捧着个烤红薯啃着。
跟昨天一样,他还是坐了过来。
“沈老师?”杨棉咽下了热乎红薯。
“嗯,嗨。”
“你…不是早就回去了吗?”杨棉看了眼时间,以为自己穿越了,不过沈老师没有穿中山装,穿着的羽绒服看上去很年轻,这麽一叫老师,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我去办了点事。”沈新竹笑了笑,“下班了?”
杨棉哈了口气,鼻子红红的。
“嗯,郝宇要去接他媳妇,我就先回去。”杨棉缩了缩手,突然想起什麽,“对了,沈老师,那边哪裏有超市?我準备去买些生活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