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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頁(第1页)

幾個禁軍進來拖走了徐時笙。她不哭也不鬧,經過我的時候,她無聲地對我說著什麼。這次我看清楚了,她說:「對不起,不得已。」

我沒有一點劫後餘生的喜悅,也沒有洗刷冤屈的豁然開朗,只剩下兔死狐悲的淒涼之感。我明白她,她恨徐家,也恨沈滌塵,還恨自己。

不過徐時笙的攀咬毫無成效。沈滌塵既不會處置徐時笙,也不會處置徐家。起碼現在不會。徐家如今正是得力的時候,沈滌塵還不能失了這個助力。

沈滌塵說我受了驚嚇,特意親自送我出門,他接過隴客手中的大氅替我披上,對我道:「夜裡風涼,皎皎,你受驚了。」

我將額頭抵在他的胸前,帶著哭腔道:「陛下,皎皎自嫁給陛下以來,日日掛懷陛下。陛下與皎皎少年夫妻,這份情誼別人又怎麼瞭然……」

沈滌塵輕輕拍著我的背安撫我:「朕知道,朕都知道。你先回去,朕得空了再去看你。」

「嗯。」順從地點點頭,我問他,「陛下……鵝黃受了傷,不好再侍奉張將軍。她是皇祖母交予我手的,我想把鵝黃帶在身邊養傷。」

「好,依你。」沈滌塵沒有猶豫。他現在巴不得我快把鵝黃帶走,他還是不信我。

我命人把鵝黃挪動到暫居的東明殿中以方便照顧,阮言一則被沈滌塵留在了張念身旁。好在鵝黃只傷到了皮肉,筋骨無礙。倒也不需要阮言一特別看護。

經過這一番事,我連夜寫下一封家書,鵝黃叫來在宮中當差時的姐妹,替我送了出去。

第71章

次日清晨,我從床上坐起身,喚了兩聲圖南。圖南端著熱水和毛巾進來:「娘娘今日怎醒得這麼早,外頭雞還沒打第二遍鳴呢。」

其實我並非是起的早,而是整夜沒有合眼。徐時笙說的沒有錯,我確實心中焦急難熬。沈滌塵遲遲不肯擬定我的封號品階,說明他還沒斷絕立張念為後的心思。

不行。絕對不行。我回到這牢籠中不是再做回一枚棋子,一個物件的。那樣和當時便死在吳家村何異?我已經厭倦了仰人鼻息,朝夕可亡的日子了。家族的支持、夫君的憐愛,這些都不夠牢靠。唯有自己手中握著權勢的劍,說出的話才能擲地有聲。

這後位我志在必得。張念同樣也留不得。

不知道那封家書有沒有安全到達李府……

「娘娘……還有一事……」

見圖南吞吞吐吐,我放下手中把玩著的戒指:「你說。」

「萬娘娘來了,來了許久。我本想請她先回去,待娘娘您醒了再差人去請她,可她執意要在前廳等。」

「為的什麼事?」我將一隻釵遞給圖南。

圖南接過我遞去的釵,將它插在我的髮髻上:「萬娘娘不肯說。」

就算她不說,我也能猜到個七八分,大抵也就是為了徐時笙而來。我還記得徐時笙那樣悲愴且無助的眼神,記得她反反覆覆無聲地對我說的「對不起,不得已。」。豆兒心善,徐時笙或許也是真的不得已。

可鵝黃呢?鵝黃平白遭受這無妄之災,她難道不無辜嗎?張念呢?張念就該被算計嗎?

我照著銅鏡,舉手將圖南剛替我插上的釵子取了下來,不緊不慢地重在飾盒中挑揀。

見我遲遲不接話,也沒有動作。圖南明白了我的用意,道:「奴婢這便去打發。」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隨意抓了一隻釵,叫住已經出了門的圖南:「就它了,圖南,來替我插上。」

圖南去而復返,一邊替我整理著髮髻,一邊道:「娘娘真要去見嗎?」

「早晚也是要見的。不如就今天吧。」

「嗯……」圖南把鏡子遞給我,「似乎不太搭今日的衣裳。」

我笑笑:「配與不配都無妨,插得穩就行。」

端坐在前廳的豆兒見我來了,起身行禮問安:「阿姊。」

「這天寒地凍的。怎這麼早就來了?」我將手中的暖爐遞給圖南讓她交到豆兒手中。

豆兒接過暖爐,又行一禮:「阿姊向來心善,最是心疼我們。我還記得那年我剛到東宮,人人臉上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只有阿姊和鵝黃姑娘對我笑,眼裡儘是憐愛。」

我仔細地在香爐中填埋著香粉,道:「你也學會這樣拐彎抹角地說話了。」

聞言豆兒愣了一下,跪倒在地:「還請娘娘去看看徐阿姊吧。徐阿姊哭了一整夜,直說對不起娘娘。想見娘娘一面。」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她若先來找我把原委與我說了,或許走不上這樣一條路。如今看清這路艱險難渡了,又曉得來找我了?」我不置可否。

豆兒嘆息一聲:「徐阿姊也是可憐人。」

我把點燃的香爐交給圖南,放下手中的羽掃:「可憐人。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可憐人。」

最終,我仍舊答應豆兒一同前去探望徐時笙。

彼時徐時笙正坐在院中的花圃旁邊望著天上的雲發呆,臉上沒有表情,已經看不出昔日的光彩。見我和豆兒來了,她站起身來整理好衣裙,卸下頭上的飾物,披散著頭髮。恭恭敬敬地向我行了一個大禮。

「你這是何意?」我問徐時笙。

她的頭磕在地上,伏在我腳下:「我自知罪無可恕,不敢辯駁。更加不敢求得娘娘諒解。我愧對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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