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洛媱的重心还无法放在教育上,只选出了一批识字、脑子灵活的年轻人充入县衙补缺。
让她没想到的是,来报名当学徒的人竟然很多,要不是她限制了年龄,可能还会更多。
不用拜师就能学到一门手艺,许多人家都愿意把孩子送来学,学成了也是一门谋生的手艺。
何况大家都看得出来,陆大人对手艺人十分优待。
李大勇被撤职了,捕头的位置至关重要,洛媱犹豫再三,选择了张清安。
张清安有个优点,他话少,而且武功高强,很适合领着一群散漫的衙役巡街查案。
刘冲一开始以为自己有几分机会,等知道是张清安成了他们的头,一点怨言也没有。
人家张公子,放到没出事前,是能领兵打仗的小将军,来这个破衙门带几个小杂兵,实在太屈才了。
张清安也改名了,不能再叫张清安了。
张家三兄弟商量后,一致将名字中间的“清”字改成了“思”。
海晏河清成了奢望,唯剩下心中对亲人的思念。
县衙的后宅住不下太多人,于是洛媱便在附近给张家人找了房子,房租一个月七百文,条件比县衙好多了。
张
家在永固村的妻儿老小一时间还回不来,洛媱找不到正当借口接他们回来。
不过她允许张家人去探望,该完成的份额也允许他们用钱抵,如此一来,看守们也无话可说。
秋收结束,所有百姓看着收回来的谷子都愁眉苦脸。
每年交了粮税也就不剩多少了,今年这产量恐怕连税都交不上,真叫人发愁啊。
没两天,衙门贴出告示,说今年的粮税减半征收,若仍不够数的,可以先赊欠,只需要在衙门签一张以工抵债的承诺书即可。
一石激起千层浪,苍梧县的百姓还未从减税的喜悦中缓过来,就开始议论起了以工抵债的事情。
“衙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把大家拉去矿山挖矿?”
“那我宁愿借钱抵粮税,矿山去不得,去了就别想回来了!”
“我相信陆大人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否则为何要将粮税减半?今年收成是不好,可税还是交得起的。”
“听说城外好几个村子都开始大面积种蔗了,还是陆大人亲口承诺的,每根蔗两文钱收,重上几亩地,未来半年的口粮就不用愁了。”
“陆大人是疯了吧,种那么多蔗做什么?那东西又不能当饭吃,还能卖给那个傻子不成?”
“呸呸!陆大人高瞻远瞩,肯定有他的用意,说不定能把蔗送进宫里当贡品呢?”
“瞎吹吧,那玩意砍下来放几天就坏了,从岭南运到都城,一个月也到不了。”
众人想想
也对,实在想不出陆大人让大家种蔗的用意。
不过跟风种植甘蔗的百姓还是很多,一开始大家不敢种太多,也没那么土地和蔗苗,就屋前屋后的空地上种一些,好好伺候着长大。
洛媱并未阻止他们,她拜托楚晏帮忙寻找甘蔗苗,陆陆续续到了大几十车,分到周边的各村镇中。
因此秋收后,百姓们来不及休息就埋头种甘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