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殊坐在鸾轿中,鸾轿处在使者团队伍的最中央。
以莫焰为的使者团队伍,竟然真的把他放在了一个绝对被保护的位置。
一行队伍,就这样晃晃悠悠地出了大庆的京城。
可季殊的感觉却很奇怪,他总有种感觉,那个莫焰王子每次看向他的眼神儿都有点儿说不上来的凝着。
就连他的鸾轿马车被莫焰特意安置在队伍中央,季殊都有种莫焰不是真的为了保护他,而是怕他路上逃走的错觉。
他的銮轿始终被使者团前后包围着,像是保护的姿态,却也更像是一种围困的姿态。
队伍慢慢远离了京城,坐在车轿中的季殊开始渐渐觉得浑身酸痛。
“这副身体还真是不太行,”季殊忍不住跟识海的墨墨吐槽,“当然,主要还是万胜洲那颗锁脉丹的缘故,这才坐了不到一天的马车,就感觉有点儿坐不住了。”
不仅浑身酸痛,还头昏脑涨。
墨墨不解,“宿主穿过来两天,不是已经在主角攻的后宫偷偷弄到了一些药?宿主的医学经验又不是区区古代可以限制的,有了那些药,加上宿主的医术,要解开主角攻的锁脉丹并非难事,为什么不趁早动手呢?”
既然有办法解决锁脉丹的问题,它的宿主为什么还要忍受这具身体带来的虚弱,尤其是现在都难以忍受长途跋涉的煎熬?
而且它的宿主不是还有半路跑路的打算,拖着这副身体,怎么可能能够从这严防死守的队伍中跑掉。
要是跑不掉,就只能指望到达雪国之后杀死雪国王,可这样的身体,杀死雪国王恐怕会比半路逃跑难度还大。
季殊叹息,“我弄那些药,当然就是准备解决身体的这个隐患的,只是没有想到莫焰会提出比剑,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我身体受了‘内伤’,若是我突然好起来,恐怕逃不过他的眼睛。”
药还是得吃,但不能像他原本计划的那样快改善,只能细水长流的用药,一天一天“慢慢”好起来。
墨墨这下更诧异了,“宿主怕他干什么?他是剧情后期的反派,离上位都还有三四年呢,他就算知道宿主身体没事了又能怎么样?”
季殊眼神儿微凝,“但我要杀了老雪王呢,他还会需要三四年吗?”
墨墨沉默了一下,看来宿主还是在时刻都做着杀死老雪国王的准备的,毕竟在这路上跑路,万一不成功,或者压根没机会呢?
“莫焰要是提前现了我身体已好,就会加强戒备,这不利于我的计划。”季殊叹了口气。
“他至少路上不会现吧?”墨墨猜想,“他跟宿主分别在两辆车轿中,只有夜间停在驿站才会短暂见面。”
“而夜间昏暗,为了避嫌,他也不会过多盯着宿主脸色看。宿主可以在路上多用些药,到了王庭,他这个不受宠的王子想插手也插手不了了呀!”墨墨感觉分析出了机会,越说越兴奋!
“避嫌?”
季殊冷笑一声,暗暗摸了摸自己今早离开大庆皇宫时,被莫焰一路牵着出来的手,“你看他像是因为我是被赐嫁给雪国王,就会主动避嫌的人吗?”
“呃···”墨墨哑口无言。
是不太像。
这个未来的反派莫焰,看起来多少是有点没有界限感了。
季殊受不了身体的虚乏,索性不再正襟危坐,而是懒歪歪地靠着车厢内壁瘫了下来。
反正也没人看见,要什么和亲王妃的端仪大方。
外面,风声过窗,季殊感觉到早已经出了京城,眼下正是荒僻的山野之间,头昏脑涨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又抬手掀起了帘子想要呼吸几下外面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