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的脾气确实够好,之前在模拟器中拒绝他,这次在模拟器中消极怠工,他都没有小心眼的处置她,最多就是放在一边不管任她自生自灭,看来赢下那第三局对于七爷来说确实意义不一般,否则早把她丢到自己宅子里当粗使丫鬟受苦受累去了,这事他在模拟中是真干得出来。
并且一直对她抱有期盼,她都习武两年多了七爷还是想带她走,还用姐姐当诱饵,只是她在模拟之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次模拟只赖在帮里习武,绝不出江宁城。
他带那个少年离开江宁城却没有遭到袭击,很明显,杀她的人就是这少年背后的势力亦或者是与他关系亲近,为了争夺七爷送过去的那个名额,才对她下了杀手,只是七爷对那个少年并不是很满意,才拖了这么久好几年才送过去。
对于这个没见过面的少年,阮幸已然起了一丝杀心,任谁知道自己无缘无故被杀了好几次都会心生怨气吧,会真气了不起吗?为什么不把刀架在七爷的脖子上威胁七爷换人,反而费尽力气去杀她一个无辜的小孩子?不过就是欺软怕硬罢了。
不过目前她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本人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六岁小女孩,谈报仇还为时尚早,只能把目光放到眼下,考虑一下三选一的选项。
一选项没什么价值,十四年来一直都是闷在堂口里习武,若不是被收编为打手强制出门打架她连堂口的门都不会出,七爷带着一个少年走也是从别人口里听到的她并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少年,无法得知对方的长相。二选项就更不用说了,她从来没选过,想也知道没什么好东西。三选项虽然上面写着的是随机两个字,但每次模拟她都只专心学了一样东西,且大概率不会给她已有的技能,所以这次阮幸还是挺有信心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恭喜你获得了十四岁时的炼体功夫。】
【鉴于你获得了武学境界,模拟器即将进入系统升级,所需时间为十二个时辰。】
刚刚感受到不同于以往的强健有力的身体,阮幸便有些惊讶的看到了第二条讯息,她有预感有了武功或者修为以后模拟所需的充值额度和积分会等比例增加,却没想到模拟器还会更新。
她记得最后还剩下了113积分,希望模拟器涨价幅度不要太大,否则她还没找到活路就先要变成穷光蛋了。
也希望模拟器更新后能带来有用的新功能吧。
这般想着,阮幸在床上翻了个身,缓缓陷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吃过早饭,石师傅验收了昨日的联系成果,微笑着点头,“不错。”
“当年我跟着师父跑江湖的时候,学了整整三天挨了不少打才能将三个鸡蛋完好无损的放进同一个碗里,你比我有天份。”他有些感慨的拍了拍阮幸的肩膀。
随即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对着阮幸左看右看,疑惑道:“丫头,我怎么感觉你与昨日有些不同?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一点。”
原先的瘦麻秆一样身子骨多了一层薄薄的肌肉,气色也比之前红润了些,若是叫阮桃看到,肯定一下子就能分辨出她身上的大变化,但是在这堂口里石师傅和七爷对她都只见过几面,她并不特别担心,面不改色的答道:“我也觉得身体好了些,可能是因为昨天吃饱了饭,还睡了个好觉,以后有师父您的教导,我还能更好些呢!”
这话说的让石师傅感觉舒心,笑了笑,眼中流露出一分可惜,“你这丫头,也不知怎么生的,竟这般伶俐!可惜,我当不了你师父,赌术对你来说只是一个跳板罢了。”
“这话怎么说?”阮幸好奇道。
“过段时日你就知道了。”他摇了摇头。
石师傅没有直说,但阮幸也不想止住这个话茬,她还想在石师傅这儿打探更多的消息。
杀她的那个人有着和七爷一样的淡白色真气,如果这是红头帮高层才能修炼的功法,她就可以确定筛选范围了。
“那您给我讲讲您年轻时候的事呗?您是什么时间来的红头帮呀?”阮幸眨巴着眼,双手托着下巴蹲在了石师傅的腿边。
石师傅正打算演示下一个三仙归洞的手法,闻言止住了动作,摇头笑道:“也罢,天色还早,我就先跟你聊聊。”
“说起来,不是我主动加入了红头帮,而是红头帮收编了我。十几年前,我师父过世后,我厌倦了奔波的日子,留在了江宁城定居,凭着一手千术本事,在一个小帮派掌管的赌坊里当暗庄,那时候江宁城大大小小的帮派有几十个,更迭的也非常快,有时候一夜之间某些小帮派就被吞并了,有时候昨天还坐在一起称兄道弟隔天就因为分配不均而反目成仇,一些没有关系的商家一个月可能要给好几个帮派交保护费……”
“直到六年前,红头帮异军突起,凭借着强大的武力快速发展,从十几个人到帮众上千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不仅分等级教给帮众炼体方法,更是细致规划了区域管理,之前那些帮派打架全靠逞凶发狠的臭鱼烂虾很快便土崩瓦解,我当时所在的小帮派就是因此被红头帮打散收编,我被归到了七爷的手下,他知道我会赌术以后,便没有让我再去赌场了,而是在堂口将赌术教给别人。”
“教给别人?”总算是听到点沾边的信息,阮幸连忙问道:“您还教过谁呀?”
石师傅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阮幸立时倒了杯茶端上,他继续道:“不全是你这样的,七爷是混帮派里头少有的善人,他的场子不让有暗庄,他说那是竭泽而渔,但也不能让旁人扎了眼,他让我教那些看场子的基础出千手法和如何判断抓老千。”
“至于像你这样的孩子,我还教过两个,五年前一个,三年前一个,在我这儿学了点皮毛就被七爷送走了。”
阮幸追问:“那他们现在呢?”
“现在?不知道。”石师傅回答的非常光棍,“可能已经死了,也可能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总之我没再见过他们两个了,七爷后来跟我讲过上面不太满意,但到底人没退回来,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我也没再问过。”
石师傅说起那两人时没有一点惋惜,大概那些短暂的教导时日并没有培养出一点师徒之情,这让石师傅看起来有点冷漠。
也对,他并不是一个和蔼的邻家老头,而是混江湖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赌场老千,他只是看起来好相处而已。
阮幸垂眸默默续上了茶,石师傅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漏了点什么,不过并不重要,反正阮幸很快会知道的,他吹了吹茶杯袅袅上升的热气,毫不在意道:“别担心,你比他们两个懂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