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前朝太子余孽,那次秋猎也是,但那次不是太后的人么,难不成真是自己猜错了?
“以后身边再多带点人。”
“我知道了,不过这次确实没想到,前朝太子余孽怎会抓我与裴清宴?”沈知屿其实心中疑问很多。
“这帮人是否真的是前朝太子余孽还有待验证,他们只抓人却不伤人,只朝外散播了些谣言,怕是不会那么简单。”沈津风说的是这几天皇城里的谣言,句句皆是触怒圣上的话。
“谣言?是什么?”
沈津风将桌子上的纸递给他,沈知屿看完,猛的抬头看向他哥。
“这……”
沈津风无奈摇头,这谣言说的是当今圣上,污蔑兄长,迫害手足,陷害忠良。
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又有什么关系?这谣言说的有理有据无法考证,加上西城的天灾水患这两日突然爆发,怀疑的种子早就埋在了众人的心中。
“可这与裴清宴无关,又为何这谣言里还有汝南王?”
沈津风叹了一口,他说:“从前多亏有了汝南王在前方厮杀,陛下才能稳住王位,许多人心中对汝南王抱有信仰,这是无法磨灭的,如今世子殿下不见的消息又传了出来,大家便忽然想起了汝南王来,裴清宴又迟迟没有继承爵位,大家便开始打抱不平了起来,对陛下的治理更是不满。”
裴清宴被绑怎么可能第二天下午才知道消息?只是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他们的陛下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于是这才不得不派了御林军的庞正去将人救回来。
沈知屿沉默了下来,他总觉得这一切似乎有谁在背后推着,而自己在踏入皇城的那一刻,便成了棋子。
“爹呢?爹有没有消息了?”他问道。
沈津风再次摇头,这几天确实没有爹的信传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爹会没事的,知屿不要太担心,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几天大概你也没休息好。”他揉了揉沈知屿的脑袋,语气里有着不可察觉的疲惫。
这几天事情太多,他实在有些精疲力竭。
没过几天,沈启那边终于来了信,却说他要先回江南一趟拿个东西。
不知道为何,沈知屿第一时间便觉得是那封信。
爹要拿那封信做什么?给陛下么?
谣言的事情已经被镇压下来,可即便没人再敢谈论,但百姓的心中却留下了记忆。
哥哥说这几日陛下大怒,罚了好几个臣子,恰逢有人又提到了裴清宴袭爵的事情,陛下脸色都黑了,还是裴清宴自己说不着急,这件事才不了了之,只不过台上那位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
这几日京城已经开始飘雪了,太子与北凉公主的婚事也敲定了下来,在明年开春的时候。
太子组了一场赏诗宴,邀请的人里也有沈知屿。
天气太冷,沈知屿其实不大太想动,但是太子的帖子他还是不敢不去的,于是又裹了一件毛领子外袍,恨不得将人都缩在衣服里,才上了马车前往太子府。
“知屿快来这里!”顾玄朔站在亭外朝沈知屿招手。
在京城的人应该早就习惯了这边的天气,沈知屿一个才来的江南人却难以适应,看见顾玄朔穿的几件衣服,他都恨不得替他打个冷颤。
“你怎么穿这么厚!也没这么冷吧。”顾玄朔瞧他穿的跟过寒冬一样,不由得有些惊讶。
“殿下啊,我老家没这么冷。”沈知屿无奈道。
“哦!忘记你不是在京城长大的,其实你在这儿住个两三年就习惯了,才来嘛。”
沈知屿才知道他们论诗的地方在一处长亭,来的人穿的都比沈知屿少,就连女子都比他穿的少。
沈知屿摸了摸鼻子,而后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
太子请了不少人,李丞相的嫡女以及唐婉等人都来了。
沈知屿瞧见裴清宴走进来时还特意瞧了一眼,发现这人穿的也不少时忽然觉得开心,有种“总算有人跟我一样了吧”的开心。
关键是这人还是裴清宴。
大概裴清宴本身就冷,在这初冬里看着要更冷了,沈知屿朝他俏皮的眨眨眼,裴清宴这才微微勾了勾嘴角,那满身的寒冷才稍稍融了一些。
承诺
顾玄烨也紧随其后,沈知屿眨眼的时候他正看着沈知屿,以为沈知屿在与自己打招呼,他正稀奇又觉得开心时,才发现沈知屿眼里看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他面前的人。
为什么?
沈知屿何时与裴清宴这么相熟?两人现在是何关系?
上次的事情他还记得,沈知屿真是丝毫不在乎自己,对裴清宴的态度也实在诡异,是否太好了些?
顾玄烨捏紧了拳,但在太子府他确实不敢去质问沈知屿,将沈知屿锁在身边问他为何不看自己。
他又慢慢松开手,学着从前的模样保持温良的笑与身边的手足兄弟打招呼。
太子他们开始吟诗作对,沈知屿
其实对这些不大感兴趣,到了他时勉勉强强做了一首诗,于是又缩着脑袋喝手中的热茶。
最后却是水喝的有点多,沈知屿又只好让下人带自己去如厕。
回来时沈知屿没着急回去,赋诗这些对他来说有些过于无聊,等他们弄完了要吃饭了再回去也不迟。
沈知屿问了哪里可以让他歇脚,下人领他去了旁处,正巧梅花已经冒了枝头,他在小亭子里赏赏景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