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绝对臣服。
这一个月,她为盛迅的事情忙前忙后,她自以为陈宗辞放了她,可其实他从来都没有。
他是在看,看她如何在陈靖善面前谄媚,如何为了陈靖善东奔西走。
为了签个字,她甚至可以专门跑一趟,在酒店门口,从八点等到十二点。
周稚京手指紧,“当然。”
陈宗辞淡漠一笑,起身,去给她倒了被温水。然后站在床边,一只手扶着她,亲自喂她喝水,说:“什么时候得罪的人?”
温水并不能温暖周稚京寒的心脏,但她牢牢的靠在陈宗辞的身上,手圈住他的腰,说:“两年前。我还在九州上班,公司团建来澳城玩。我在娱乐城里尝到了甜头,就妄图以此暴富。”
她闭着眼,陈述自己的不堪过往。
“傅汀是当时一个追我的小开,专程陪着我一起。我那时候红了眼,知道他有钱,就拉着他一起玩,哄骗他拿钱。第一次借钱的时候,是我签的字,统共十万。”
“傅汀运气不好,我在厕所里,听到了别人的谈论。傅汀联合了场子的人想坑我,企图用钱困住我,把我当成玩物。来一出,钱债肉偿。”她感觉到陈宗辞的手掌心覆在了她的头上,她整个人紧绷着,声线微微颤,带着一点儿哭腔。
她仰起头,看向陈宗辞,说:“他要这样坑我,我反击有错吗?我花了点钱,喂他吃了点精神药,在他兴奋的时候,哄他签了很多字。逃跑的时候,我也差一点废掉了一条腿。”
“我签的十万,短短几天就涨到五十万。是姑姑拿了私房钱帮我还清,那之后,我誓我再也不会踏足这种地方。”
她目光灼灼,一脸的诚实坦白。
陈宗辞不动声色,不知是否信了她的话。
周稚京往上攀,跪在床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与他视线齐平,说:“他没有道理报复我。如果我不反击,如果我不知道内情,今天就是他玩我。”
周稚京无法猜透陈宗辞此刻的心思,他漆黑的眸子太过平静,平静到根本就触碰不到他的真实想法。
这让周稚京进退不得,她怕自己做的太多,令人生厌。
又怕做的太少,不够触动陈宗辞为她大动干戈。
但她现在必须要把傅汀这个刺头拔掉,否则等他再往上爬,就没有机会了。
贺家是澳城龙头。
澳城最大的几家娱乐城都是他们家的。
打一顿,倒是无伤大雅。但要去动人根基,得看傅汀在贺家的地位。
但与之相比,周稚京真的微不足道。
明面上,她也不过是陈宗辞身边一个不怎么紧要的助理,视频证据是她闹事,身上的那些伤也验不出什么来。
陈宗辞要为她出头,必然要大动干戈。
周稚京舔了舔干的嘴唇,问:“陈总,会帮我出头吗?”
“你想他如何?”
“他不会放过我,他连你的面子都不顾。打一顿,只会让他更记恨我,唯有让他从现在的位置上下去,他才会打消念头。”
陈宗辞看着她鲜红的唇,一开一合,这样柔软的唇,说出来的话,却这样狠绝。
她是要掀了对方的饭碗,想从根上拔除,一劳永逸。
他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周稚京坐下去,陈宗辞弯身,一只手压在了她撑在床面上的手上。
周稚京仰着脸,并未躲避。
陈宗辞的手指划过她的下巴,脖子,最后落在她的锁骨上,说:“你说你要给我什么回报,才值当我为你出头?替你解决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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