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气得脸色难看。
严南恶狠狠地道:“别在这嘴硬,等我侄子当了官有你们哭的,聪明的话,现在就好好巴结阿河,到时阿河高兴的话,还能赏你们口饭吃。”
岳凝:“等他赃赃枉法,被砍头的时候,别连累咱们就行。”
严河气得嘴唇都哆嗦了,他指着岳凝,最后却看向严廷季:“你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就如此放任这泼妇出来胡说八道?”
严廷季淡淡扫
了他一眼,对岳凝说:“大嫂,不可如此说话……”
听到他这样说,严河脸色稍霁了一下。
可他脸的乌云还未完全散去,随即更厚的云已经涌了上来。
“以堂兄的才学,能不能到乡试还另说,就算用钱捐个官儿当,他也没有胆子干砍头的事儿,连累不到咱们。”
这下轮到岳凝惊了,她家小孩儿嘴原来这么毒的吗?
就在岳凝想给自家孩子竖起拇指点个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苍白的厉喝。
“放肆。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如此嫉贤妒能之词,怎么说得出口?”
所有人回头看去,竟是严老头儿,和那位秀才老爷严明儿。
文婶儿这时看到严老头儿,赶紧上前恭喜:“哟,恭喜严老爷子,孙儿成大器了。”
严老爷子骄傲地点点头:“他婶子过奖了,等会儿去家里吃席吧,这席要摆三天,带着家里人都过去,人多热闹。”
文婶自然是笑咪咪地答应着。
严老头儿说完,便走到严廷季面前,眼中尽是厌恶:“本来今日老头子还想让人通知你们母女一声,过去喝个喜酒,也算是沾沾喜气,你今年考不成,明年再考也不算晚,没想到你如此不成器,竟然口出恶言,嘲讽你堂兄,简直是有辱斯文。”
严老头又瞪了一眼要说话的岳凝:“男人说话,女人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接着,又道:“你既是姓严,你每一句话都关系着严家
的颜面,今日这席你也别去了,去祠堂好好反省自己刚才说的话。”
“凭什么?”严廷季并未动怒,只是冷冷地反问。
严老头儿瞒横道:“凭你姓严,凭老头子我是严家的大家长。”
“放屁,姓严的多了去了,你是所有人老子啊?”岳凝直接站到了严廷季面前,瞪着严老头儿。
严老头瞪了她一眼,继续盯着严廷季。
“你若是不认自己是严家人,自然可以不去,但同样的周氏也会被逐出严家族谱,你们母子与严家便再无关系。”
岳凝突然不说话了,她眯着眼睛看了老头一会儿,笑了。
原来是想和他们划清界线,大概是觉得他们家出了个读书人,严廷季这个能读书的就没用了。
或者是想要抢他们生意的时候,怕被外人说拿自家人开刀。
于是,干脆借机撇清关系,一刀两断,以后做什么事,也不会落人口舌了。
严廷季的眉终于皱了起来。
他不乎严家,可不代表母亲不在乎。
岳凝想到的也是周氏。
周氏是一个传统的女性,若是丈夫离世之后,自己被休出了夫家,可想而知,她是什么心情。
她握着严廷季衣袖的手紧了紧,转头看向了他。
少年眉目低垂着,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仿佛随时都会崩断。
蓦然间,他嘴唇一松,整个人仿佛也松开了。
“好,我去……”
“严兄,严兄。”
一声兴奋的大叫打断了严廷季。
跟着袁震就冲了
过来,用力地拥抱了严廷季一下。
“严兄,恭喜……恭喜你,你……你是今年的县案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