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严南来送豆子,既然他是以为周氏擅自把配方卖给他,那她就不方便在家。
可又不放心周氏一个人,便想着在房子后面躲一下。
结果刚过午后,就有学堂的学生跑来她家,告诉她,严廷季竟然在学堂和人打架了。
当时,她就觉得这个事有点魔幻。
她那小叔子可堪称小书呆了,怎么可能在学堂和人打架呢?
她不敢让周氏知道,便扯了个谎,说有点事要去办。
临走的时候又把之前交代的事交代了周氏一遍。
“娘,估计等下二叔就能来送豆子,你就按我说之前跟你说的做,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别改变主意就行。”
周氏倒是没去怀疑她突然出门的目的,点点头:“嗯,我都记得,放心,娘这点事还是可以办成的。”
岳凝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乡学堂。
一进大门,就看到一群学生围在院中,隐约间似乎听到了先生的声音。
“廷季啊,你是好孩子,平日最是知礼,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回应先生是一阵沉默。
虽然相处时间不常,但岳凝知道,严廷季的固执脾气,而且只要是他认定是对的,就会死认这个理,谁说都没有用。
沉默,代表的是他的反抗与反驳。
她赶紧挤进人群,一眼便看到严廷季站在先生的右边。
而他对面站着一个和他穿着同样校服,但比他大个五六岁的男子。
男子此时正昂着头,斜眼睨着他,一副张扬得意的样子。
但
两人看起来衣衫整齐,并不像是打过架的样子。
只是严廷季瞪着对方的眼神,却又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先生,这是出什么事了?”做为家长,岳凝的态度摆得十分端正,一站出来,便规规矩矩地向先生行了个礼。
严廷季看到她时也相当惊讶,随后又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想她这个时候出现。
岳凝没理他,只等着先生开口。
上次交束脩时,先生见过她,此时一眼便认出了。
也无赘言,直接道:“今天上午的课刚完,就有学生来告诉我,有学生打架,当时我也没想到是廷季这孩子。”
他叹口气:“这孩子一向懂事规矩,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不论老夫怎么问他,他都不说打人的原因。”
岳凝没像大多家长那样,先是骂孩子,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旁边的那个一看就不是好鸟的学生。
“先生,不知廷季可有把人打伤了?”
先生愣了一下,看看那学生,刚要开口。
那学生自己指着自己的脸颊道:“他一拳头打我脸上,我这脸都歪了,破了相了,你们怎么赔吧。”
岳凝看了一眼他鞋拔似的脸,一个没忍住,道:“这打脸等于整容了吧?”
那学生和先生同时愣了一下,严廷季嘴唇突然抿直,低下了头,这个时候不好笑出来。
岳凝也发现自己这话说得不合适,赶紧改口:“啊,我的意思是既然这样,咱赶紧去找个大夫来验验伤
,要是真受伤了,我们肯定赔,但这打架的原因,总得说明白吧?”
先生明显也是站在严廷季这边:“是啊,廷季,你是听话的孩子,总不能无缘无故的打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