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时焕却眼眸一深,笑道:“看来是被我猜中了。”
林管家更加震惊:“!!!”
左时焕说道:“因为时机太过于巧合,我总觉得有一点想不通的不对劲,而且很多小事情上有你背后的身影,本来以为你只是一个心善的管家,看来你还是有一点小脾气的。”
林管家呼吸急促:“您就不觉得我可恶反骨吗,拿着左家高昂的工资,却有脸面去多管闲事?”
左时焕思索了半秒,在林管家紧张到顶点时,眼眸带笑说道:“除了一次你看到白天有左家小少爷牵着大型狗欺负人,偷偷将巴豆放进大型狗的碗里,令狗拉了一天肚子有一点过分外。”
林管家羞赫地红了耳根。
左时焕:“可是你也很快停下来了,因为你意识到不是狗的错,而是狗背后的主人,该下药的对象也是主人吧。”
林管家瞳孔一缩,脸色有些白,哆嗦着嘴唇却没有反驳。
他曾经一度看着被狗咬到受伤流血的Beta女仆,被送去医院急救,却因为和左家签订了保密合同,躺在病床上默默流泪也不敢出一丝抱怨。
最后为了避免闹大,辞退了那个Beta女仆,也给了她一笔巨额的赔偿金。
可林管家却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那些人可以理所当然做出恶事,却没有得到惩罚,没有一丝歉意,他们一个个普通阶层的Beta性命就那么轻贱吗?
林管家一时间想不通,借酒消愁,结果酒意上头一冲动就跑去狗舍,在狗的碗里下巴豆。
第二天看到不停拉肚子的狗。
林管家抱着头,第一时间不是泄愤的高兴,而是后悔的懊恼,他知道怪不到狗的头上,真正残忍的是指挥狗的人。
该下的药也该用在狗主人身上!
可是他毕竟是拿着左家高薪的管家,不能拿着钱却伤害这一家的人,而且推荐他进来的远房大伯是在左家做了几十年的老管家,快要退休养老了,他绝对不能牵涉到对他有恩的老管家身上。
可是怎么会有人那么可恶?
究竟有没有把他们当人,还是以为他们拿着左家的钱,就是左家一条摇头摆尾的好狗!
愤怒和理智不停在他的大脑打斗。
最后林管家在狗舍坐了一晚,唯一陪着他的一只拉肚子臭熏熏的狗。
“你就不怕我是一只咬人的狗吗?”
林管家抬起头,澄清执拗的眼神里即是挣扎又是忐忑,嘴唇颤抖还要坚定地问。
左时焕眼眸一垂,淡淡地说:“左家就是一个缩影,很多人随波逐流,很多人随着大染缸染黑下去,我也允许有人袖手旁观的自私,也允许看似自甘堕落的一点污点,毕竟人就是人,再多的选择也是基于人性,至于他们最后的后果好坏如何就看个人的。”
“只要不触碰我的底线,我都会容许他们这些自私、混乱、愚蠢的人在左家生存下去。”
林管家瞳孔骤缩着,不知道在低头思索些什么。
左时焕眼眸冷下说道:“可是身边太多自私愚蠢的人也是会累的,而林管家是难得一个没有被左家大染缸染黑的人,还会主动浮水去救其他人,我很欣赏满意你。”
“况且你怎么会是一只咬人的狗,你可比那些连狗都不如的人更像一个人,要是你反击也是那些人先招惹你的,我怎么会怪你不够善良。”
话里的夸奖令林管家蓦然抬起眼眸,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像装进了蜂蜜,甜到要溢出来,脸色激动绯红,却有一丝羞涩拘谨说不出话。
左时焕最后笑着说,浅棕色的眼眸带着明亮动人的光芒。
“林疏茂,我可是在人群中一眼选中你当我的管家的,除了你我原本谁都不选,你怎么能妄自菲薄?”
林管家瞳孔一震,手拽着心口,激动狂妄的心脏疯狂跳动,直击灵魂的悸动,除了左时焕大少爷的声音依旧不停重复萦绕在耳边,其他一切杂音都已经听不清了。
大少爷知道一切。
大少爷是懂我的,他是信任我的,他是唯一坚定选择我的人。
在他已经被左家这个大染缸,染得不黑不白,不人不狗,连自己都唾弃厌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