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挺不下飯的。
長安城守衛森嚴,很少出現這種妖鬼齊聚的場面。
這地方的邪祟含量嚴重標,施黛看得心驚肉跳:「江公子,這裡……」
「是傀儡術。」
江白硯道:「有人以傀儡術操控妖邪,將其聚於此地。不止這座宅院,周遭的半條街巷皆有邪祟現身。」
傀儡術由墨家機關術演化而來,聽說能操縱萬物生靈。
「半條街都鬧鬼?」
她設想了一下百鬼夜行的景象,後背有點涼:「附近的百姓怎麼樣了?」
「被引來的大多是善妖,並未傷人。極少數的陰邪之物已被鎮壓。」
江白硯知道她想問什麼,繼續道:「傀儡術需以靈線操控,距離有限。施術之人不會離得太遠,已有鎮厄司同僚前去追捕。」
那就好。
今晚妖魔鬼怪齊聚在這地方,鎮厄司應該派了不少人來。她能剛好遇上江白硯,也算緣分。
施黛鬆了口氣,還想說些什麼,忽地聽見一聲悲泣。
是哭腔濃郁的女音,被夜風一吹,幽幽落在耳畔。
「嗚……」
這聲音淒婉微啞,好似無形的手撫在脊椎上,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施黛的兩隻腳同時做出反應,跳跳魚般一蹦,湊到江白硯身旁。
她掌握著分寸,沒碰到對方身體,而是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惹來稍縱即逝的風。
不遠處,是她躲在廂房時,從窗邊經過的那隻妖。
女妖面如白紙,沒有五官,一襲紅裙似火似血,手裡提著個竹編燈籠。
血淚從臉上的兩個窟窿汩汩淌出,嘴唇則是薄薄一條線,她緩步行來,身形顫抖。
她在……害怕?
施黛一愣,很快明悟。
這些妖鬼受傀儡術控制,就算不願作亂,也會不由自主地靠近生人。
江白硯除滅了大半個院子的邪祟,如果這女妖真有自主行動的能力,早就一溜煙跑得沒了蹤影。
這會兒流著淚發著抖步步走來,顯然還在傀儡術的操縱之下,被逼無奈。
想通這一點,施黛微微眯起雙眼。
原主從小受父母薰陶,學了些符術,靈識很強。凝神望去,女妖纖瘦的四肢被半透明絲線死死綁縛,如同木偶戲中的傀儡人,僵著身子越靠越近。
身旁的江白硯拔劍出鞘。
同一時刻,施黛默念法訣,手中火符紅光乍現。
一簇火焰轟燃而起,並未傷及女妖,而是焚盡了吊在半空的絲線末端。
靈線被毀,被操控的女妖與施術者喪失感應,雙腿一晃,癱倒於地。
成功了!
掌心中的火符滾滾發燙,施黛眼底溢出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