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也去不了。
宁轻鸿道,“哥哥先用帕子帮乌乌擦干净?”他话语中细致入微,体贴得不行,“这些衣裳与房里的被褥都会让人直接烧了去。”
“除了哥哥没人会知道。”
仿佛害人弄成这样的并不是他。
他轻声哄了许久,乌憬才终于肯理他,憋着泪点点头,只害怕地搂着宁轻鸿,别过脸不敢去看。
桌旁的架子处就摆着个装着温水的铜盆,宁轻鸿低着眉眼,目光半分不避,动作温和地从头擦拭到尾。
乌憬吸着鼻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没等一会儿,又自己披着件鹤氅,抱膝缩在里头,眼睁睁地看着宁轻鸿走远。
他乖乖地听话等着。
见对方去屏风后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出来,甚至还不疾不徐地理了衣襟跟袍角,雪青色的长袍大袖,面料顺滑地曳落在地。
回到太师椅旁,拿起乌憬裹身的鹤氅,俯身把人凭空搂起,再抱着人下了水。
刚换好的衣裳又重新被水浸湿。
同上次不同,宁轻鸿用皂角仔仔细细帮人洗了一遍,他明显知道什么时候该陪着人,什么时候可以顺着乌憬的意愿,让他自己来。
若是现下让人自己缩着,他等在外面,乌憬怕是自己在浴池里洗着洗着就会再次情绪低落地哭出来。
怕是会胡思乱想得不行,
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宁轻鸿此时披着衣裳也不忌讳地下了水,温和地帮乌憬清洗时,少年只能什么都没空隙去想,慢慢地被他安抚住情绪。
今夜怕是还得抱着人睡到明日,才能让人彻底平复下来。
宁轻鸿轻声问,“乌乌可好一点了?”
乌憬仰脸,再被人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泪痕,温温热热的,敷在眼睛上很舒服,他不太好意思,但还是点了下头。
到现在也还是一个字都不肯说。
等被宁轻鸿用皂角擦到时,才忍不住颤了下,胡乱地摆着手去推,小声说,“我,我想自己来。”
宁轻鸿动作不停,温声哄着,“哥哥不放心。”
乌憬又去推他的手,“可是,可是会又……那样的。”几乎又要哭了,只是下一瞬,他水下的手从空隙错开了去,摁到了宁轻鸿盖着厚重衣袍的身上。
恍惚间似乎碰到了什么。
乌憬愣了一下,被烫得缩了缩指尖,呆呆地仰脸看人。
宁轻鸿半笑着“嗯?”了声,“怎么了?”
乌憬艰难地呼吸着,“你,你不是€€€€”
宁轻鸿似笑非笑,“不是什么?”
乌憬颤着缩回手。
宁轻鸿轻声问,似是极为苦恼,“怎么办,哥哥同乌乌也有秘密了。”
“只是现下除了乌乌,无人知晓,乌乌要是不小心说出去……”
“哥哥又不舍得对乌乌割舌灭口。”
“怎么办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