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一次,还要不要做?”
墨怀刑抬眸,许是回答过太多次这个问题,一脸的漠然,只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做。”
傅成撑在办公桌上的手,再次挥动。
甘棠急忙上前推开傅成,怒道:“你干什么?”
傅成踉踉跄跄的站住,失声冷笑:“哈哈,墨大堂主的宏图大志真是让我等蝼蚁望尘莫及。我在这里祝墨大堂主早日成功,步步高升。”
说罢,决绝离去。
砰的关门声,震的甘棠心惊,她转身刚要开口,就被人紧紧抱住。
墨怀刑高大的身躯,完全将她包裹在怀里。虽然隔着衣服,但她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
“你怎么了?”
即使是命悬一线,她也从未见过如此恐惧的他,担忧的抬头看他,却被他抱的更紧,势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
“头儿,我害怕!”
墨怀刑把脑袋深深的埋进甘棠的脖颈,冰凉的唇,带着血腥味,灼烫她最脆弱的肌肤。那恐惧的话语,穿透五脏六腑,最后颤栗在心头。让她原本柔软的心,生出坚硬的盔甲。
“不怕,有我在。”
她抬起手,一下又一下的轻拍他的后背,给他最坚定的承诺,直到他的身体不再颤抖,直到他的唇不再冰冷。
墨怀刑松开怀里的人,眼中的恐惧散去,汇成一团迷雾。甘棠想要窥探那层迷雾,却被他伸手抓住。
“抱歉,你走吧。”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推开内间的门,消失在甘棠眼中。可她不愿看他消失,推门追了进去。
墨怀刑坐在床边,双手握拳放在腿上,背脊微曲。许是没料到她会跟进来,他抬头时,眼中划过一丝慌乱的局促。
甘棠挪动到他身边,语调轻扬:“我能坐你床上吗?”
“头儿,我想自己……”
“这么小气啊,那我坐这吧。”甘棠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指着自己的脚下,转身靠着床边坐到地上。
“墨怀刑,前几天,方恒来津海给他老师过寿,我陪他去了。”甘棠看他不想跟自己说话,便主动说起跟他有关的人和事。
“他老师姓陈,国字脸,眉间有一颗痣。除了方恒,还有四个年轻的小伙子,各个都高大英俊。”
她没敢提陈谦谦,提了她,就露馅了,他一定不会再让自己跟方恒来往。
“陈老师人很精神,饭桌上,吃了两个猪蹄呢。”
“他们说了很多过去的事,还说他们的队长是最厉害的人。”
“……”
墨怀刑静静的听着她讲,看着一头乌黑亮丽的头,略过他的膝头,眼眶湿润。他握住她扬起的小手,也坐在了地上,紧张的揉搓。
“你觉得,那位陈老师是好人吗?”
甘棠诧异于他的问法,但还是很认真的回答。
“好啊。很和善,很睿智,还很爱护小辈。他的书房里摆满了荣誉,可他却说,他最有成就感的事情,就是教出一帮令他骄傲的学生。”
说罢,她反手握住他的手,缓和他的紧张,问:“你有没有敬重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