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放開我!」她憤怒地推開蕭瑞,拖著厚重的喜服想要逃跑,「君清!君清哥哥……」
蕭瑞一把揪住她的手臂,將她拖了回來,一巴掌將她扇到了床上。
他的力道極大,梅綾被打的眼前一黑,一股鐵鏽味兒涌到口舌,猛地吐出一口血來,落在鮮紅的喜被上,仿佛在她眼前開出了一朵糜爛的花。
「你以為沒有買通許漟,我會出現在這裡?」蕭瑞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綾娘,你真單純,你不會以為像許漟這樣有功名的讀書人會真的要你這樣一個被人用過的爛貨吧?他只是想利用你得到好處罷了。你想不想知道,我用什麼買下了你的婚之夜?」
「你說什麼?」
一瞬間,梅綾如五雷轟頂。
她恨恨地瞪視著蕭瑞,咬牙道:「你騙我。」
「我給了許漟兩個選擇,若他娶你為妻,我就放手成全你們,但同時他名聲毀盡再無前途;若他納你為妾,明年不管他能否考中進士,我都會在六部給他一個職缺,條件就是,他納的這個妾,是屬於我的。你猜猜,他選了什麼?」他玩弄著梅綾如綢緞般的秀髮,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她,「功名利祿是讀書人最無法抵抗的東西,你怎能比得起?」
「滾!滾開,我不想見到你!」梅綾痛苦地掙紮起來。
但她哪裡是蕭瑞這個常年習武之人的對手?蕭瑞一隻手便輕易拿捏住了她,「綾娘,你又是我的梅姨娘了,其實這段時間我很想你,真的。」
他低頭細細的吻她,看起來十分小意溫存。
可梅綾卻因為他那輕微的觸碰而顫栗、痛苦,她的眼淚滾落下來,屈辱與悲憤盈滿胸膛。
這一晚,蕭瑞並沒有過分的折磨她,他只是要了她,就如以前在翠玉軒的一次次普通的夜晚。
但對梅綾來說,每時每刻都仿佛在經歷著精神上的凌遲,人格上的閹割……
外面的日光照下來,蕭瑞已離開了。
梅姨娘想到自己離開侯府的那一天,日光也是這般的亮堂,溫暖的從窗外進來,灑在她的帳子裡。
但不同的是,那個時候,她滿懷希望。
此刻,已心如死灰。
她感覺血液從自己的身下流出來,怎麼也止不住,浸染得大半個床褥都濕漉漉的。
腰下幾粒「早生貴子」中的蓮子硌著她,可她卻半點動彈的念頭都沒有。
她覺得冷,仿佛她身上的溫度混在身下的血液里一點一點的遠離了她。
梅綾忽然想到沈蘭。
若是那日她聽了沈蘭的勸告,堅持帶爹娘離開上京,一切會不會不同?
想到那日沈蘭給她的二百兩銀子和那些託付的話,她心中愧悔不已。
忽的,房門被打了開。
梅綾聽到有人走進來,那人看到床上的她,嚇得撲到她的面前,「綾……綾娘,你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是許漟。
他嚇得面色慘白一片,眸中沒有對她的擔憂,只有恐懼和害怕。
梅綾忽然想笑,但是她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眼角,滾落下一滴淚來,混入了凌亂的髮絲里。
原來,他從來都不愛她,之前說的那些話,也全都是假的。
許漟見梅綾不說話,仿佛一點生氣也沒有,忙去找了梅父梅母過來。
梅父梅母看到梅綾如此,來不及問發生了什麼,忙去請了大夫,等到大夫來時,才知是因行房過於激烈而落了胎。
聽到這話,梅父梅母哪還好意思對許漟有半點責難,甚至越發覺得對許漟有愧。
許漟亦因為和蕭瑞的交易,半句話也不敢言語。
大夫開了藥,終究還是將梅綾又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將養了數日,才勉強能夠下床。
但好了的梅綾就像是一個牽線木偶,那雙原本亮盈盈的眸子裡再無半點生氣。
「綾娘,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可是你本就已是蕭瑞的人,就算再伺候他又怎麼樣呢?我說過,我不嫌棄你,我還是會對你好的。只要你受些委屈,咱們就能在上京過上好日子,等到時候我當了官,外放到地方,又有誰會知道這些事?蕭瑞他不可能一直纏著你,畢竟你總會有人老珠黃的一天,可是我不會負你,我也會好好的對你爹娘。你就當是在利用蕭瑞,我們利用他來達到目的而已……」
「我累了,你出去吧。」梅綾不願再聽許漟的任何解釋,她覺得噁心。
「那你和蕭瑞的事……」
「你們要怎麼樣,難道還有我拒絕的餘地嗎?」她冷笑道。
許漟一臉愧疚,他緊緊握住梅綾的手,發誓道:「綾娘,我一定會對你好的,相信我。」
許漟走之後,梅綾拿帕子把自己的手擦了又擦,白皙纖弱的手背被擦得通紅,仿佛都要擦掉一層皮來,但她還是覺得不夠,覺得髒。
第24章魔怔
十一月初一,大雪。
屋子裡的爐火燒得熾烈,沈蘭只穿了件單薄的褻衣,卻也絲毫不覺得冷。
錦書端著水進來,為她梳洗,「姑娘,今兒下了這麼大的雪,咱們可還要出去?林媽媽說,雪路難行……」
「我這兩日總有些睡不好,心裡覺得不安。」沈蘭看著妝鏡里的自己,雖姿容姣好,但卻難掩憔悴與病色,「我想去看看梅姐姐,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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