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检查一番向许老太确认:
妇人组有七十多位脸上挂彩头被扯掉若干,其他并无大碍。
男子组就不行了,有九位胳膊肩膀后背挂伤,还有六位头上被削大包需要细心观察,要喝一些散淤血的药。以及十二位啊,十二位在扭打过程中扭伤手腕脚腕的。各个年龄段的都有。
关二秃无语,这仗咋打的,通常打群架不是你拿的棒子比对方长,你一比划他就跑你就追吗?这是追的时候崴的脚吗。其中就有四伯。
关二秃指挥道:“一会儿吃完饭都得抬走,全抬去我家”,晚上让他闺女和孙儿去别人家睡,这样方便他一口气连治几十位,真过瘾呐。
好些人不同意道:“我们啥事没有还要干活干架呢,治什么治,你不行给我们整点药,一人一碗喝喝得了。”
其中就有四伯,老人家脚肿得厉害,也属他挣扎得紧,死活不去关家治病。
四伯已经打算好,这种时刻他绝不能躲起来,待会儿就让小子们给他抬到村口,一边看着外村人来,一边带领老兄弟们拧柳条削制木楔子留着钉船用。
你瞅着的,他非得带着老兄弟们,在村口制作出属于二道河的第一支船队。
而外村人想冲进村,先要趟过他们这些老家伙。
四伯想到这,刚要召集爬树人选,四大姓里的孙家小子们就站在他面前:“四爷爷,我们哥几个靠打松子补贴家用您是知道的,想必爬桦树应是没问题。您老现在和我们讲讲,选啥样的桦树,怎么个扒皮法,俺爷让俺们来找您问清楚。”
齐刷刷十五个小伙子啊,以往只抱团打松子榛子卖钱,孙家从不参与村里的事,今日全站了出来。
四伯看眼不远处坐石头上的孙家老汉:“大侄女那面在忙着安排事儿,等一会儿她过来的,我让她给算工分。”
孙家老汉笑道:“算啥工分,自个村的事,自家孩子,你快别麻烦大侄女费那个事儿了,老哥哥,赶紧告诉。”
除这一拨外,还有一拨平日在村里不显山不漏水的憨实汉子们,正凑头唠嗑道:
“我数过,拢共二十二家柴火垛被烧的不剩啥,我寻思咱这些人起点早贪点黑,一人负责一家今儿给背点明儿给背点,赶着入大冬前怎么也能给凑个差不离儿。”
“对,谁家柴火多,也从自己家抱点儿。”
“咱那些进城干活的兄弟们,估么也快回来了,等回来就好了,别说干活,干仗更不怕。”
与此同时,许老太和王玉生在看完剩下鱼上秤后,又特意去村里寻到刘靖栋:“你这小子,坝上要开饭了,你躲家哭啥,是不是身上哪疼。”
刘靖栋后背被人乱棍打了十几下,主要他一个人就冲杀进去干八个。
他哭不是疼,是万万没想到,他爹在王里正面前混得像条狗。
那为啥是狗啊,还不是想让家里过得好。
想到爹给他吃白面馒头,花那么多银钱供他念书。
刘靖栋咬牙誓:爹啊,往后我少吃点也不念书不让爹当狗就哭了……
许老太实在是没空和这小子多墨迹,“把眼泪擦净,我俩找你有点事儿要说。你去问问你大爷家那些船夫,他们是和对面付过鱼钱只等装船还是怎的,能停留几。”
“问这作甚。”
王玉生无语:“你说为么,那拉着咱村放火孩子来回过江,对面又不是看不到,那跟结仇有啥两样,对面还能卖你大爷家鱼了吗?快去问问,要是付过鱼钱,对面别难为不给装船,要是那样的话,不行你跟船去一趟吧,别让这些船夫们帮咱一回再丢了饭碗,跟你大爷解释解释。要是没付钱那就好说了。”
刘靖栋立马道:“没付钱让买咱村的,咱村不也能打鱼了吗?要多少斤卖给我大爷。”
许老太摆手:“你先去问问再说”。
忽然又想起一事,将两张纸递过去:“我不是和你讲过工分怎么算吗,这是村里人的总工分,这是剩下鱼的斤数,你看看每个人给分多少,虽不是按户分,但你也尽量把每户分多少斤算出来,这样分鱼度能快一些。一会儿我分你就念。”
说完许老太和王玉生就走了,去召集轮岗把守村口的人手。
刘靖栋:啊?一会儿就分,那他算不出来!
与此同时,在坝上做饭的各户当家老太太方队,也在边摘菜做饭,边互相鼓劲开解道:
“我算是看明白了,往后就跟着田芯奶走,她指哪,我就张罗儿子儿媳们打哪,那才有可能真把属于咱村的这片大江面占住。”有希望了,不是捞一回,而是无数回。
“对,咱们也别算小账,像刚才我就拿来不少白菜,我不算。”说话的婆子咋不心疼呢,感觉这么唠嗑才会忍下那种不舍。
郝银花边挥舞铲刀扒拉鱼,没有油,要先把油大的鱼切成块煎一煎才能出油,闻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