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五郎如今变得和从前大不相同,朝野人心惶惶,但是,他也有难处……”
凌玉心中的五兄,如今已经变作了冷血恐怖,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她抬头,正欲反驳,可忽而有船经过,水面亮堂起来。
出于本能抬头,一股说不上来的无形阴郁从上方压下来,凌玉喉咙紧———
只见,玄色黑狐毛披风压身的男人,身影朗朗昭昭,昳丽的长眸正阴狠的盯着他们,这会儿,便与凌玉的目光遥遥碰撞上。
凌玉面色刷的一下如纸白,抑制不住的颤栗:“二、二兄……”
可惜危瑁神经大条:“你怎么了小玉,怎么在抖?可是太冷了?”
凌玉触电般从危瑁虚绕的怀抱中退开,丹唇轻颤:“五兄……”
危瑁如梦初醒,转身,看向不远处的三层画舫,刚开始是吃惊,这会儿已经是惊喜了,他朝危玠招手:“五郎!五郎!我们在这儿!”
凌玉偷偷瞧了眼五兄愈阴沉的脸,垫起脚拼命扯危瑁,慌张着道:“二兄,你别叫他过来!”
可已经迟了,皇帝了话:“你们都上来吧。”
讲这话时危玠莫名寒着脸,危瑁还觉得莫名其妙。
当凌玉目送着他们进入明亮的楼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想逃,可又被几个金吾卫死死拦着,只能作罢。
半个时辰后,危玠瞧着终于被自己灌倒的危瑁,问身边的手下:“公主呢?”
手下告知他:“公主在西侧的花厅等候。”
“花厅,”危玠喃喃复述了下,再未说什么,起身快步离去。
在属于团聚的除夕夜,他迫切的想要见凌玉一面。
这种原本只是孤寂中浅尝辄止的渴望,在真的见到她后,开始野蛮疯长,当渴求没有得到满足,血液中的燥热便久久无法平息,胸膛中好似燃烧着一团无法焚灭的烈焰。
此刻,他满脑子都只她一人。
可在见她之前,危玠先沐浴了一番,特地将身上沾染的血腥气都洗的一干二净,确保不存有一丝血腥气,这才去往花厅。
空气中带着海棠花香的气息,危玠拾级而上,踏入,便见一道姝丽安静乖巧坐于软塌之上。
她乌绾作十字髻,一身流彩飞花蹙金罗衣,蓬松轻盈,细长洁白的脖颈上一串金镶珠宝项链熠熠生辉,一派珠光宝气,娇艳的面庞被烛火映照的灵动夺目。
门前的侍卫正欲通禀,危玠却抬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门轴转动出“吱呀”声,凌玉闻声抬头,瞧见是危玠,杏眸惊恐的睁大,“刷”的一下从案几后站起,像只受惊的小鹿。
危玠走向她,盯着殷红唇瓣的眸子深沉幽暗,不待女郎开口,便猛的拉她入怀。
凌玉吓了一跳,额头碰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一阵闷痛,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怀抱。可危玠却手臂力,牢牢桎梏她的身体,强硬地将人压在胸膛前,叫她感受那,只会被她而牵引的心跳。
柔香扑满怀,这具勾魂摄魄的身子仿佛能抚平他心中一切的悲寂与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