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过肉块相互黏合的声音吗,湿漉漉,黏糊糊。
呱唧,呱唧……
像口中的臼齿在回味悠长的来回咀嚼。
也许就是此刻男人所听到的声音。
他大汗淋漓的惊醒,这是第六天的清晨。
似乎比前几日醒的都要早,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像披了层薄纱。
下意识的死死盯住厨房,半晌,里面出乎意料的一片静谧。
终于结束了吗?男人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了下去,与此同时,腰背的酸痛窜涌了上来。
是了,昨晚保持了一夜这样的坐姿,真是有些吃不消。
他扶住腰,小心的挪动着腿脚,试图站起来。
“醒这么早?你怎么坐在这儿?”
背后一道声音猛地炸响,宛如惊雷,让他差点儿腿根发软跪倒在地上。
惊惧的目光里,他的妻子从楼梯上缓缓地盘旋而下,正立在他的身后……
“你怎么了?”女人咧开嘴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和第一天一样,和每一天一样……
头晕目眩中,他听到自己脑袋里似乎有根线“嘣”地一声断了。”
漫长的停顿。
“没了?”看祁伯然半天没有开口,李留问道。
他点点头,“讲完了。”
“没头没尾。”张妙妙做了个简短的总结。
“害!故事不就这样嘛?一味追求细枝末节,你当是法治节目了?”
祁伯然枕着双臂,躺了下去。
“我觉得这故事还挺有意思的。”李留回味着。
“有品味!”祁伯然抽出手臂,冲她举了个大拇指。
李留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说着她的想法:“这个故事让我感到恐怖的点在于……”
她想了想,“就像说的是我们。”
“什么意思?”张妙妙侧过脸,好奇的问。
李留:“你不觉得我们就像故事里的男人吗?”
“他在杀不死的妻子这件事里无尽的轮回,我们在一个接一个的游戏里反反复复。”
而且同样结局难料……只是这后半句话她咽进了肚里。
张妙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像有那么点儿感觉。”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洗手间里忽然传出一阵抽水声,像是谁刚刚在里面拧了蹲便器的冲水阀门。
寂静的夜晚,这样突如其来的声音被凸显的格外清晰响亮,如同炸在耳边,生生将他们吓了一跳。
几人警觉的对视了一眼,放缓呼吸,静静等了一会儿。
除了彼此之间微弱的鼻息,什么旁的声音也没有再出现。
周游从地铺上翻身而起,朝着那边蹑手蹑脚的靠近。
洗手间里一片漆黑,没有窗户,他们先前离开时顺手把灯也给关了。
不过还好,开关在外侧的墙壁上。
周游“啪”的按了一下,没有反应。
来回又按了两下,依然毫无动静。
仿佛这个开关和里面的灯泡没有关系,连接着另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