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仿战斧改装的。”6时长腿撑地,跨上去,吩咐,“上来。”
楚喻坐到后面。
他已经自觉放弃问6时有没有驾驶证这个问题了。
慢条斯理地将银黑相间的手套戴好,6时垂着眼皮,问楚喻,“知道心情不好,要怎么办吗”
“怎么办”
“泄出来。”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引擎声骤起,整辆战斧有如破风的利箭般,疾驰而出楚喻被力道带的往后倒,吓得他连忙紧紧抱住6时的腰。
风很大,楚喻好一会儿才适应,他闭着眼,开口就被灌了满嘴的风,“我们是去上次的废弃公路”
他的耳朵就贴在6时背上,能感觉到皮肤的体温,以及对方回应时,胸腔微微的颤音。
地下黑赛的赛道在一处废弃公路,四面荒芜。一旦少了喧嚣人声,周围便显得空旷又寂静。路灯的光点绵延向远,周围除了呜呜风声,再无其他。
6时将车停在位的中央,随后长腿蹬地,下车。
楚喻茫然,“6时”
6时将黑银相间的手套从手上取下,扔给楚喻。
楚喻连忙接住,“你”
他突然反应过来,“你、你是让我来开”
6时双手揣在口袋里,站得很直,自然垂落的尖被风吹起,他抬抬下巴,问,“会开摩托车吧”
楚喻点头,“会是会,可是”
开普通的摩托车,和开改装车,能一样吗
6时让楚喻坐到前面,自己蹲下身,细致地帮他调整好座位高度和控制件的位置,确定没问题了,他才起身,坐到楚喻身后。
两人胸背相贴。
近的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6时”
下巴蹭过楚喻的肩线,6时凑近对方耳边,嗓音压得微沉,“别怕,我在。”
说完,他就着这个姿势,从腰侧伸过手,替楚喻戴好手套。
再握着楚喻的手,搭在了车把上。
热意混合着战栗,从脊背窜起,喉间干痒,呼吸重浊,楚喻分不清是太过紧张和兴奋,还是渴血了。
或是,二者都有。
6时将头盔戴在了楚喻头上。
仿佛身体中某一个开关被打开,楚喻握紧了离合。
橡胶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车身只有轻微的抖动。透过头盔的防风玻璃,一切景物都变得模糊不清,道路两侧路灯的暖光由点成线,又纷纷消失在视野之后。
在行驶至最高的那一刹那,楚喻只感觉整个人都被气流牵引着向上,甚至后背长出了一双翅膀般,巨大的升力效应让他有种即将悬空的错觉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和不解,伤心,以及难过,都随着耳边叫嚣的引擎声,“轰”地散开
松开车把,楚喻在头盔中大口喘气。只觉全身血液逆流,血管即将在身体中接连炸裂,胸腔紧,下一秒就要窒息,濒死一般
头盔被摘下。
旷野的风送来充足的氧气,楚喻细软的额早已被汗湿,贴在额头上,被风拂过,留下凉意。
他的眼睛却很亮,像是蕴着天边明星。
6时站在车边,手里拎着头盔,问他,“还难过吗”
旷野与垂落的天幕,在这一刻,便作了他的背景。
楚喻看着6时。
下一秒,他酸软脱力的手拽住6时的外套,直起身,攀附而上,嘴唇贴紧6时肩颈处的线条,咬了下去。
肩膀处传来刺痛,比往常要重。
6时抬手,虚虚将人护着。
“轻点儿。”
嗓音里勾起轻微哑意,6时又道,“算了,随你。”&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