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所有人都看着温老夫人,希望她拿出证据来。
气氛如此凝重,许清宜的心揪了起来,因为除了虞秋池的供词,他们一点儿其他有效的证据都没有。
可是虞秋池的状态……
“证据就是池姐儿,她能证明温恺就是故意杀人。”温敏上前一步,当着众人的面高声宣布。
这话,立刻在祠堂的院子内掀起一阵哗然,要知道,虞秋池是个傻子,傻子的供词就算拿到公堂上对簿,也是不作数的。
温恺娘张嘴想说什么,被温承泰制止,摇摇头表示再等等,现在还不是反击的时刻。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证据吗?”族老严肃地道,侧面地提醒他们:“证据越多,才能证明恺哥儿是故意杀人,否则……”
言下之意,虞秋池的供词他们是不认的。
温敏皱起眉头:“族老这话未免有失偏颇,池姐儿只是迟钝,并不是傻,她从不说胡话,也分得清好赖,作为受害者,为何她就不能替自己作证?”
见温敏揪着这点不放,温承泰便知道他们没有别的证据,不禁心中大定:“敏姐儿,照你这么说,我们恺哥儿也可以为自己作证,他说没有,池姐儿说有,若是没有别的证据,又该如何评判?”
四周一时安静下来。
这时,一道嚣张的声音响起:“不就是判断谁撒谎嘛?这还不简单!本皇孙有一个办法。”
众人看去,是皇孙赵思睿。
虽然他只是个小少年,却没有人敢说他没大没小,因为他是皇孙。
反而客气地道:“不知皇孙殿下有何办法?”
赵思睿看向临哥儿,自豪地介绍道:“那就要问问我表哥了,表哥请说。”
众人随着小王爷的示意,纷纷将目光落在临哥儿身上,不禁心想,好一个神清骨秀,气质斐然的小少年。
往那儿一站,芝兰玉树,分外惹人喜爱。
对方那下半张脸,一看就是温氏的孩子,族老们顿时心里就亲近了不少。
不过有些面生,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临哥儿没有理会浮夸的小王爷,在众人的目光中大方地走了出来。
“是该请家法,只是家法有轻有重,不知你想请的是哪一档?”温老夫人道。
言下之意,是不往深了追究吗?
温承泰心中一喜,为了令温老夫人满意,忍痛选择道:“毕竟人命关天,自然是选杖刑,您觉得二十杖如何?”
闻言,温恺差点两眼一黑昏过去,二十杖!会把他打死的,爹在说什么胡话?
进来之前,他以为顶多吃几鞭子而已。
温恺娘也是,瞪大眼睛看着自家老爷,满眼写着抗议:“老爷……”她不满狂扯对方的袖子。
“住嘴。”温承泰小声警告。
二十杖若能解决此事,代价不算大,怕的是温老夫人动了将温恺除族的念头,那温恺就废了。
温恺娘岂会不知轻重,但二十杖啊!
温敏皱眉,不明白祖母的想法,不是说好将温恺除族吗?
难道祖母不疼池姐儿了,还要保留温恺?
她正想说什么,温臻如见状,一把按住她的手,悄声道:“稍安勿躁,你祖母自有安排。”
温敏闻言,心下稍定。
作为看客的母子几个,也在揣测温老夫人的心思,觉得,只请家法似乎与温老夫人的怒气不对等。
临哥儿垂眸,手指沾茶,在桌上写下:先打后逐
“……”许清宜瞥了一眼,恍然大悟,赶随后喝口茶替温恺默哀。
良久。
“可,那就二十杖吧。”温老夫人淡声:“臻如,派人去通知各位族老,开祠堂,请家法。”
“是。”温臻如道。
温恺的身形摇摇欲坠,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或许他死也不会推那一把,可惜时光不会倒流,他只能白着脸等待自己的极刑。
一个时辰后,住在城内的温氏族老们陆续赶到温氏祠堂。
温恺的祖父祖母,也就是温太夫人的次子和儿媳,知晓嫡孙被请家法后,连忙到温太夫人跟前求情。
“娘,恺哥儿只是无心之过,二十杖不是惩罚,是把他往死里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