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她不想等了。
“够了,宋言卿。”温臻如只说了这一句,便转头看向苏玉蝉:“他既然不认,你作为枕边人,应当知晓他身上有哪些特征。”
这话一出,宋言卿心中更是一凛。
苏玉蝉点点头:“我知道,他的左手臂内侧有一颗痣。”
话音刚落,温臻如看着宋言卿:“听见了吗?你可敢露出手臂,自证清白?”
又道:“还是你要说,这一茬又一茬的证据,通通都是巧合?苏掌柜的指认是巧合,临哥儿的指认是巧合,池姐儿的指认也是巧合,周来的失踪更是巧合,我的怀疑,通通都是巧合。”
温臻如忍无可忍,拍了一下桌子:“宋言卿啊宋言卿,你当我是傻子吗?”
“你已认定我有异心,自然看什么都是证据。”宋言卿依旧咬死不认。
温臻如懒得再跟他扯皮,茶盏一搁:“来人,将宋言卿的袖子给我扒掉,他想丢脸,好,我成全他!”
“臻如!”宋言卿的表情这才变了,再也装不下去了,满脸屈辱地吼道:“我是你丈夫,就算我真的做了对不住你的事,你何必这样折辱我?”
“哈哈。”温臻如气笑了,冷冷地道:“你终于承认做了对不住我的事?怎么不嘴硬了?”
宋言卿脸色难看,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游刃有余,思索了片刻,他压下情绪认错道:“对不住,臻如,是我不好,但我只是太需要别人的认可了,而待在你身边,我就像一个附庸,你根本不理解我的苦闷。”
他痛苦地望着温臻如:“我是一个男人,也渴望建功立业,而你却像养一个花瓶般将我养在后院,你真的爱我吗?”
闻言,许清宜母子俩心脏一提,都担心温臻如轻拿轻放,只将此事当做是寻常偷腥处置。
但不是这样的,宋言卿野心勃勃,对方的目标是图谋整个温氏!
“可是这些,在你答应作为赘婿和我成亲的那一刻,你不就应该有所觉悟才是吗?”温臻如声音幽幽,目光森然地盯着宋言卿:“你知道吗?若你只是偷腥,我大抵还会念旧情放你一马。”
啪地一声,一个巴掌反手扇在宋言卿的脸上,瞬间宋言卿被扇倒在地。
此刻的形容狼狈,哪还有昔日养尊处优,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厨房安插自己的人。”
“贱人。”
一看就是高不可攀的贵人。
苏玉蝉哪敢将眼前人与闻来联想在一起,于是摇摇头回答:“不认得。”
这话一出,温臻如就知道,看来宋言卿并未用自己的真面目和苏玉蝉来往。
怪不得宋言卿如此老神在在。
其实,无需足够的证据,温臻如也能处置宋言卿,可她不甘心啊,还是想将证据狠狠地甩在宋言卿脸上。
让这个隐藏了二十几年的假人,露出他不堪的真面目。
如今看来,却只有找到周来才能继续对质了。
温臻如心里想着,未曾注意到一旁的许清宜母子两个,时而目不转睛地盯着宋言卿看,时而又盯着苏玉蝉看,脸色十分古怪。
当然了,他们本来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过来只是跟温平如叙旧,结果先后看见苏玉蝉、宋言卿。
而宋言卿给他们的感觉,又很像之前在客栈见到的那个闻姓住客,再想想苏掌柜和对方的八卦……一条无形的线,顷刻间好像串联了起来。
而这条线得以串联,是因为他们提前就知道,宋言卿是个狼子野心的人渣。
因此,许清宜和临哥儿并不怀疑自己推测出来的真相。
他们敢肯定,宋言卿就是他们之前在客栈里见到的那名闻姓住客,也就是说,宋言卿早已背叛了温臻如,在外养女人。
什么恩爱深情,全是虚情假意,怪不得会毫不留情地侵占温氏财产。
“臻如,别闹了。”苏玉蝉否认后,宋言卿暗松口气,走向温臻如。
他想拉温臻如的手,却被躲开了。
温臻如指着桌面上的珠宝:“告诉我,我送给你的东西,为何会落入别人的手里?”
宋言卿看了过去,迟疑地道:“应该是我赏给了下人,从下人的手里的手里流出去的。”
一副他对这些金银之物不在意也不记得的样子。
“赏给下人?”温臻如笑笑:“如此贵重的东西,你拿来赏下人,想必那个下人与你关系匪浅了?是不是整座府邸,也只此一人有此殊荣?”
“夫人好生咄咄逼人。”宋言卿不得不承认,就算不承认,温臻如也排查得出来:“确实是赏给了一个关系匪浅的下人,他叫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