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握住了,应该就是表示同意了吧。
云畔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同时急切地思考,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种方法,能将两个人彻底绑在一起。如果有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去试。
她希望把自己变成周唯璨的所有物,变成他身体里的一部分,让他走到哪带到哪,一辈子都撇不下。
可是这些话听起来有点奇怪,于是她什么都没说,心满意足地抱住了眼前的人。
周唯璨没有躲,少顷,张开手臂,回抱了她。
医院这种严肃的地方显然并不适合做这种亲密举动,周围人时不时投来的成分复杂的目光也能说明一切,她却全然不在意。
那个笔记本是不是拥有什么魔法?云畔数着他的心跳声,不由得想,未免也太灵验了吧。
良久,周唯璨放开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丝绒盒,塞进她手里。
云畔有点忐忑,在他的注目下拆开包装,从盒子里取出一副精致的耳钉——
是两片亮晶晶的六角形雪花。
很漂亮,也很坚固。
就算阳光直射也不会融化,就算冬天结束也不会蒸发。
是周唯璨送给她的雪花。
冬眠夜
云畔回到宿舍的时候,方妙瑜还没醒。
距离上课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睡不着、作业做不下去、书也看不进,干脆趴在桌上发呆。
麻药劲儿已经过了,云畔也不觉得哪里疼,反而兴奋得要命,拿出那对雪花耳钉,爱不释手地看了半天,最后小心翼翼地对着镜子戴在自己耳垂上。
想了想,她又打开那本红色笔记本,非常虔诚地在第一页第一行字后面打了个勾,然后贪心地在下面接着写第二个愿望。
放下笔,云畔计算着时间,拿出手机给周唯璨发微信:「到学校了吗?」
等了几分钟,没等来回复,她也不在意,自得其乐地置顶了他的聊天框,又点进他的朋友圈。
和之前一样,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云畔放大他的头像,仍然是烟花燃尽的瞬间,绚烂的几粒火星闪烁在一片漆黑里,怎么看都觉得很伤感。
因为烟花是短暂的,是留不住的。
她退出来,又去看自己的微信头像,是一张很普通的童年照,她穿着白色蓬蓬裙,手里拿着气球,头顶戴着小皇冠,对着镜头笑得眼睛眯成月牙。
云畔已经想不起来当初为什么会拿这张照片当微信头像了,现在越看越觉得傻,正想着换一个——方妙瑜的闹钟陡然响起。
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她打了个哈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刚回来不久。”云畔立刻摁掉了手机屏幕。
方妙瑜点点头,起床洗了把脸,盯着她的耳朵看了几眼,疑惑道:“你出门的时候戴的不是这幅耳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