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头疼欲裂!
她不敢再乱摸,只轻轻地用干净的袖口擦了擦,不禁有些悲从中来。
早知如此,我特喵还不如进宫呢?总算还能有几天好日子,可自从给李佑白打工以后,她哪天不是提心吊胆,过了几天舒坦日子!
没天理!
周妙的额头实在是太疼了,先前惊慌失措间根本没注意到额头的伤口,这会儿一旦注意到了,便越想越疼。她靠着石壁,疼得索性闭上了眼睛。
直到察觉到有人碰了碰她的前臂,周妙睁开眼睛,见李佑白递过来一方干净的布巾。
“多谢。”周妙接了过来,又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
布帕上又是一片血红。
周妙只得强迫别过眼,分神去听外面的动静,耳畔的肃杀声远了,唯独留下坡下的流水声。
他们眼下只能等待,等待蒋冲带着众人回来寻他们。
周妙看见树丛外的天光慢慢变淡,淡得只剩下寥落的白影。
太阳快落山了,蒋冲还没来。
她扭回头去看一直沉默的李佑白。
周妙一直也不敢开口多说话,唯恐引来了外人。
可此时此刻,石穴内空间有限,她能清晰地听见李佑白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尚还有一丝天光照着,她定睛一看,李佑白的脸颊发红,唇色却白得吓人。
二人不过尺距,周妙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身上传来的热浪。
“公子?”她低声地唤了他一声。
李佑白阖眼而坐,似乎没有听到这声呼唤。
周妙等了片刻,便试着抬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他的左肩看样子伤得着实不轻。
“公子?”周妙焦急地又叫了他一声。
李佑白还是没有反应。
周妙扭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光,天,真就快黑了,蒋冲人呢?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李权和其他人还能找到他们么?
周妙小心翼翼地扒拉开洞口垂下的树枝,静静地又等了一小会儿,见外面真无动静,她这才猫着腰,走出了石穴,一鼓作气地顺着陡坡,快步到了水边。
流水湍急,往下游川流不息,她手里捏着那一张布帕在河中搓洗了一番,帕上的血迹渐渐散去了,河水冰凉,那布帕捏在手里也冰冰凉凉的。
周妙再不敢久留,转身欲往洞穴中折返。
河水上游处却飘来一个黑影,仰面躺在水流之中。
周妙心头一跳,不由多看了一眼,方见那人全身黑衣,分明不是李权的人。
她扭头就走,那水中黑影却“噗”地一声,翻身吐出一口水来。
他看向周妙,面上一惊,人随之挣扎着要从河对岸游过来。
那河岸不甚宽阔,他人已醒来,不过挣扎数下,便能游到周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