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今日,正为此事而来。”孙秀捋了捋下巴上那一缕黑白夹杂的羊须,“连月来,频频天生异象。陈留国降下雨血,南方现妖星,太白昼见,中台星坼……这都是天下大乱的征兆。”
“竟如此凶险,愿闻化解之法。”赵王道。
“太上老君有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福祸总是相依的,事在人为。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大王愿尽人事否?”孙会道。
“愿闻先生教诲。”赵王道。
“某有三法:曰上,曰中,曰下。”
“上法如何?”
“得富贵。”
“中法如何?”
“保身家。”
“下法如何?”
“吉凶难料。”
赵王:“可取中法。”
孙秀:“而今,洛阳朝堂之争,在太子之位耳。太子乃武帝属意之人,东宫旧部,齐王府诸将,宗世诸王诸侯,皆保太子。皇后贾氏一门外戚,皆欲废太子。外戚与皇族斗法。中法就是,骑着墙,两边倒。一边是宗亲,一边是姻亲,两下都是亲。两下都帮衬帮衬,中调和调和,这便是中法。”
“孤王明白了,那上策必定就是:两不相帮,从中周旋周旋。”司马伦若有所悟地他点了点头。
“千岁!此言差矣!两不相帮实是下策。”孙秀抿了一口茶。
“何以见得?”司马伦大惑不解。
“两不相帮,看似是两下都讨好了,其实是把两边都得罪了。东宫大位之争,早晚都要了结,将来必定是要分出个胜负来的。哪头胜了,都拿千岁当另一头的人,都会怨千岁没帮自己,要拿你开刀嘞!”说到这儿,孙秀连忙掩住嘴,停了下来。做出一副失言尴尬相,其实这话都是他有意说出的。
听了孙秀的话,司马伦紧锁着眉头,点了点头。
“孤王乃宣帝之子,武帝是孤之侄,当今天子还是孤孙子辈。孙儿辈不争气啊,管不住自家婆娘,竟生出这许多事来。我当年就说,不能立贾南风当太子妃。误国呀!误国!”司马伦长叹了一口气。
“那上策是?”司马伦转过头来,看向孙秀。
“太子聪明,人心所向,众望所归。上策自然是与齐王联合,迎太子复位。”孙秀低声说道。
“看来只能如此了。”司马伦无奈地点了点头。此时,他心中充满了对皇后贾南风的畏惧。
“我还有一上上策,可助千岁得独揽天下大全。”孙秀睁开了眼睛。
“快快说来。”
孙秀就附在赵王耳边,如何如何……如何如何……一股脑地说给了赵王。
“妙计!妙计!真妙计也。”赵王听后连连称是。
“千岁若想万无一失,还得去请一人前来相助。”
“何人啊?”
“关右第一——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