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琨听闻那人是琅琊王,心下惊羞参半,当即就要冲上去把一囊金子还了。缺被一旁潘涛拦住道:“王上既然赠你金子买马,你如何又退还给他?岂不是驳了王上一番好意,还是好生手下,把马买了吧,来日报答不迟!”
刘琨便从那锦囊中取出一半碎金,交与那马贩子。那马贩子收了金子,好不欢喜,将马缰绳递给刘琨,拱手道:“在下孙会,后会有期。”说罢,扬长而去。
“赶紧回去,我有要事相告。”潘涛急忙说道。
于是三人二马一道回府,已经入夜了。
正行间,祖逖说道:“潘阳仲,好气魄啊!竟敢去给太子送行。”
“士稚过誉了。”
“我听说王阿黑与你同去的,阿黑如何了?”祖逖问到。
阿黑是王敦的小字,就是小名。王敦,字处仲,琅琊临沂(今山东省临沂市)人。
“江统、杜蕤、鲁瑶,我等太子东宫旧人一起去的,他们几个在后立着,我与处仲上去哭拜的。”潘涛干干地笑了笑,“因为朝廷有禁令,不许为太子送行,因此引来了一班司隶校尉府的人,处仲为护我等,叫司隶府的人一通拳脚,锁拿去了。”
“满奋老狗!竟干出这样的事来!司隶校尉有他这样当的么?真是枉为满宠之孙,丢他先人的脸!国家以孝治天下,就这样对忠孝之臣!呸!早该看清老狗的嘴脸!”祖逖大骂道。
原来祖逖、刘琨也是司隶校尉府当差的,正因为王敦这事,二人心生不满,才告病在家。
“大兄莫忧,那王处仲是襄城公主的驸马,当今天子的妹夫,满司隶不会将他怎样的。”刘琨宽慰道。
三人回到居所,拴了马,打了水,喂了草料,紧闭门窗。潘涛将如何引兵入宫废后,迎回太子等一应谋划,简略地说给了祖逖、刘琨二人。二人听了,拍手叫好:“真是上应天意,下顺民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潘阳仲,你就说吧,要我二人干什么,能做到的,不能做到的,都在所不辞。”
“为防贾後暗中加害,也防乱中生变,要你二人去保护太子!”
“责无旁贷!”
说罢,祖逖起身,拔出挂在墙上的佩剑,就要划拉破手掌心,好歃血为盟!
“别介!你干嘛!停!停!停”潘涛赶忙制止。
“我要歃血为盟!”祖逖义正辞严!
“古今多少兵变,都是因为咬破手指留下把柄叫人给现才功败垂成的,你算了吧!快收起来,你还怕人不知道么?心里装着就行了。”潘涛十分无奈,看看二人还得多历练。不过,事情紧急,也别无人选了。
“何时启程。”刘琨问。
“越早越好。”潘涛。
“只是缺少好兵刃!”祖逖说着,从桌子底下抽出两根铁鞭,递给潘涛。
潘涛接过其中一根,握在手中,顿觉十分沉重,休说挥动打人,就是拿在手中,也觉得十分不便。再看那铁鞭,已经棱角残缺,鞭身扭曲,造型奇怪了。
“好好一对混铁鞭,怎成这般了?”潘涛问道。
“前些日子,告假在家,无所事事,就到城南山中去游赏一翻。不想在山脚酒肆中,也碰见两个挂鞭子的,就与他二人切磋一番,就把铁鞭打成这样了。”祖逖撇着嘴炫耀道。
“何人有这样本事?”潘涛大惊。
“一个是鄱阳陶侃,陶士衡,一个是东莱王弥,王飞豹。”祖逖不屑道。
“想不到世间竟有那么多奇人异士,你一下就遇到两个。”潘涛站起身来,“既然如此,就随二人去取兵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