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惯会出其不意,说不定跟她所讲的故事有关。
想到此贺文州心中微微一动,随后摇头道,“。。。。。。没有。。。。。。”
“没养过啊。。。。。。那也没关系。。。。。。不过接下来的故事却是跟养花人和花有关。”
接着她双眼不再看着贺文州,而是转向别处。
“在很久以前,有一个人种了两朵花。。。。。。”
仿佛是讲故事人的天性,她们的声音一旦进入到故事中,就会变得悠长平和,宛如一催人心弦的摇篮曲,不断引诱人们堕入讲故事人编织的旖旎梦境里。
“一朵健康,一朵柔弱,于是他便花很多精力在柔弱的花上,每天浇水,与它聊天,后来柔弱的花长得越来越健康,主人也因此愈加喜欢柔弱的花。后来健康的花因主人偏心而日渐柔弱,两朵花的境况完全颠倒,但主人仍未看向那朵原本健康的花。后来健康的花枯萎,主人嫌弃它不好看,把它扔在了野外。。。。。。”
夏亦姝讲到这忽而停顿了,却不是故意卖关子,而是一口气接的太长,一下缓不过来。
但此举却被贺文州误解了,
“这。。。。。。便是结局吗?”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着愣,神色也有些不正常。
“不不不,还没到结局。。。。。。我只是想歇会喘口气罢了。。。。。。”
夏亦姝连连摆手,解释道。
贺文州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继而眼神定定看着她,显然是在催促。
夏亦姝见此微微一笑,随后继续道,
“健康的花被扔到野外后,主人时隔两月再来到那片野地,却现此处已长了一片他曾养的花。。。。。。原来被扔到野地的花并未完全死去,它顽强地吸收阳光雨露,从一株枯萎的花长成了一片花。。。。。。”
“三公子,这便是真正的结局。。。。。。”
夏亦姝收了声,视线看向对面,现贺文州此时目光怔然,眼神不知落在何方,显然是在出神。
看着这样的他,夏亦姝心底幽幽叹了一口气。
其实这个故事是化用小王子与玫瑰花。
原本小王子与玫瑰花的故事放在贺文州身上有些牵强,而且也打不到边。
故她改编了大半,使其更符合她此下的用意。
她讲这个故事用意也很显然,就是希望贺文州能看开点。
不管是他肖似弟弟的神态,还是出于一个有相同经历的人,她都希望贺文州能走出来。
自古以来父母或亲人偏心,对不被偏心的人来说都是一生难以治愈的创伤。
小时候都会想为什么大人们不能公平一点呢?
我不要求你对我偏心,但你能不能公平一点,分一点爱给我呢?
等等这之类的想法。
但长大以后,等见了外面的广阔天地,或有了灵魂契合的爱人后,蓦然回,就会现自己原来已与偏心的父母和解。
她不再盼着父母的爱,因为她已学会爱自己。
所以,这个故事,她不仅是对贺文州讲的,也是对自己讲的。
。。。。。。
“你说,人为什么会偏心呢?”
突如其来的呢喃声打断了夏亦姝的思绪。
她看向贺文州,现他心神仍沉浸在那个故事中,面上无光泽,眼睛无神,双手随意搭在膝上,整个人弥漫着一股落魄沉郁的气质,与平日端方清冷的模样截然不同。
“人本来就是偏心的。”
黑暗中,夏亦姝的眼睛炯炯有神,“你平日不也有喜爱的人和讨厌的人吗?”
“这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贺文州看着她,嘴唇蠕动几下,似想反驳,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你看,你自己都有讨厌的人和喜欢的人,说明你也存在偏心的时候。”
听到这,贺文州面上郁色更重。
“每个人皆有自己的私心,或许有时候人们自己也讲不清为何更喜欢这个,而不喜欢那个,明明都是自己的孩子。”
“有时候人与人都关系可能更靠眼缘,比如父母和孩子,比如朋友之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偏向,我们不必因他人的好恶而欣喜伤心。就像故事里那朵健康的花,就算主人抛弃了它,它也依旧坚韧如初。”